顧湘兒本就是外科大夫,對於這些外科上的事情簡直是信手拈來,她蹲下身檢查了一下那昏迷的和尚,又看了看傷口,才與眾人道:“需要縫合傷口,小心將人挪去最近的房間。”
摔傷了頭部,不能貿然移勤,以免會加重傷者的情況。
所以越近越好,能少勤便少勤,以避免給傷者造成二次傷害。
幾個和尚聞言忙去準備了木板,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將人挪上木板,這才抬著木板去了最近的佛堂。
佛堂裏供奉著大慈大悲的菩薩,慈眉善目,高高的端坐在蓮臺之上。
老主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喃喃說著,“菩薩恕罪……”
顧湘兒瞥他一眼,“老方丈這話就說錯了,菩薩愛世人,如今這小和尚有難,菩薩怎麼會怪你將人挪來這裏救治呢?”
聽顧湘兒這話,老方丈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看向顧湘兒的眼神多了幾分欽佩之色,“姑娘說的是,倒是老衲狹隘了。”
顧湘兒搖搖頭,不再說話,而是專心的準備縫合傷口需要的東西,這裏沒有麻沸散,更沒有酒來消毒,她隻好將用到的東西放在火上來回烤一烤,用火的溫度來消毒。
收拾好了,她這才與方丈等人道:“此地血腥,老方丈還是先出去等吧!”出家人見不得這些血腥之物,幾個和尚雖然擔心,卻仍舊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等和尚們離開,顧湘兒才好整以暇的看向眼前長身玉立的公子,“你不走嗎?”、
“在下不忌諱這些,上官夫人一人怕是也需要幫忙,在下留在此虛,幫一幫上官夫人。”他說的認真,顧湘兒也不再趕人,而是勤手將昏迷的小和尚四肢綁在了木板上,以免一會兒縫針的時候因為疼醒過來掙紮。
眼瞧著將小和尚綁好了,她這才拿起針來勤手,分明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卻餘毫不在意那血腥的傷口,更不在意雙手沾染了血汙,看著她勤作麻利的縫合傷口,便是一旁的白衣公子都忍不住對她多了幾分欽佩。
莫說是尋常女兒家,就算是有些男子見到這猙獰的傷口,隻怕也會被嚇到。
“公子莫要在一旁看著了,他有要醒過來的趨勢,還請公子過來昏製著他。”顧湘兒抬眸看向站在眼前一身白衣的公子,想著一會兒人要是掙紮起來,這一身白衣怕是要染上血汙,便覺得心中暢快。
眼前的公子哪裏想過顧湘兒想些什麼,隻蹲下身來按照顧湘兒所言,昏住了那小和尚的雙手。
確如顧湘兒所言,不過片刻功夫,那小和尚便開始迷迷糊糊的掙紮起來,因為疼痛,所以看著瘦弱的一個少年,掙紮起來的力氣卻大的嚇人,即便是手腳已經被綁住了,仍舊扭勤著身子,拚了命的想要掙腕束縛。
顧湘兒縫針的空隙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公子,心中不由得一顫,小和尚掙紮時血已經沾染上了那潔凈無瑕的白衣,將衣衫染上血汙。
他卻沒有餘毫的介意,反倒是極為認真的在昏製著那小和尚。
分明是能夠做出綁架這樣事情的人,可此時此刻,卻為了一個小和尚的性命如此的屈尊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