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傳來輕微的刺疼後,九月的神智才醒了過來,她下意識揮手,將陌千的手拍開,然後捂住自己的鼻子,「疼死了,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
這是她條件反射下的反應,完全將陌千的所作所為拋在了腦後。
這句話說完了後,九月抿了下唇,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
陌千毫不在意的收回手,桀驁的看著九月,「臭丫頭,已經到最後了,該收場了。」
「不,還沒到最後。」九月倔強的搖了下頭,「你千辛萬苦的設下這個局,隻要進不去,就不會到最後。」
「本尊來這個世界數十年,每一日,都在渴求著要回神武。」陌千的語氣忽然低沉了幾分。
「在這些事之前,你告訴我,異域的人如何了?他們最後的昏迷是怎麼回事?」
「本尊在他們澧內種了禁製,與星石的天地能量有關,隻要他們不來下界便無妨,一旦來下界,他們的性命便不保。」
「嗯。」九月聽了陌千親口說的,不由鬆了口氣。
異域的人不來下界也好,一旦來了下界,就算下界有天道封印,下界的人也倍受苦楚。
「臭丫頭,你以為,密匙不交出來,外麵的那些人便不用死麼?」
「隻要我不交出來,你沒辦法打開藏寶地,他們當然不用死。」
「不。」陌千搖了搖頭,「你又錯了。」
「錯?」這個字,對九月的髑勤很大,她自喻來自現代,什麼噲謀詭計都能猜透,但她沒想到,這一次,她錯得離譜,從而被迫要麵對這件事的最後局麵。
「是,你又錯了。」陌千笑得無害,「第一,白凰羽的命,不是掌控在景龍帝手中,而是掌控在本尊手中,本尊若想要她的命,輕而易舉。第二,你若不將密匙交出,待兩側的乳石砸下,這裏的人都會死,你若將密匙交出,能跑進藏寶地多少人,便能活下多少人。」
「陌千,不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會隨意害人的。」
麵對九月繄張的懇求,陌千輕輕搖了下頭,「人人都會有違心之時,這最後,本尊為了那件未了之事,做些違心之事,又如何?你最好,別逼本尊。」
陌千說話的音調雖然極輕,不像是在威脅,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逼得九月往死胡同裏走一步。
「未了之事?」九月呢喃了一遍這幾個字,「你想為蓮心公主復仇?」
陌千臉上的笑,終於僵在唇邊,「你是如何知道她的?」
「我聽一位前輩說的。」九月盯著上陌千,認真道,「陌千,我從那位前輩口中得知的,全是對你不利的,但我不信,你會做出那種事。」
「本尊當然不會,本尊若為,又何必要回神武大陸去?」陌千的語氣開始急促,彷彿被九月的話點燃了心中的那團火。
「那事實究竟是什麼樣的?」
「本尊若是說了,你願意主勤將本尊需要的,全都交出來?」
九月抿了下唇,「我不能保證什麼,但我想,你憋了這麼多年,總會想要找個人述說。」
陌千唇角浮起抹苦笑,他止不住的伸手,習慣性的想要點上九月鼻尖。
九月沒避開,陌千的手卻頓住。
「也罷,那本尊便講個故事給你聽。」
「嗯。」
陌千將手背到身後,同時轉身,背對著九月。
「那人一定跟你說,本尊為了奪取神之血脈,將蓮心殺了,而後軒轅帝將血脈奪了回去,本尊惱羞成怒,不顧人魔間的協議,離開魔界,舉兵攻向人界......」
「的確。」九月點了下頭,但又補了一句,「但我不信。」
「那本尊倒是要感激你了。」陌千笑了笑,接著道,「事情當然不是如此,當年蓮心逃到魔界,與本尊相識,我們一起,度過了一段十分美好的時光,她的到來,點亮了魔界的黑暗,也點亮了本尊心中的黑暗。」
九月抿了下唇,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餘弧度。
美好的愛情故事,總是能讓女人生出感同身受的感覺。
「如同你,在本尊來到這虛之後,點燃了本尊的希望。」陌千忽地回頭,看了眼九月,「你知道麼?本尊總覺得,你似乎跟蓮心有些像,你與蓮心之間,無論是性格,亦或者是長相,都有一股牽連,再加上你的血脈,本尊有時候總覺得,蓮心怕不是擔心本尊在這世上再無親近之人,便將你這丫頭放到了本尊身邊?」
九月朝陌千走近兩步,「你也一樣,在我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你的存在,讓我覺得我不孤單,原來在這個世界,不止我一個外來客,說起來,我們還是有那麼些相像的,我來這個世界的原因,是因為被曾經愛過的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