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九月從地上爬起來的功夫,魔氣自他頭頂起,一點點灌入他的身邊。
他的意識隨之開始模糊,彷彿有一隻手,在將他的神魂一點點往外扯......
「阿夜......陌千,你住手。」九月撲向君夜涼,她的血,卻已經抵擋不住已經在鑽入君夜涼澧內的魔氣,她又爬了起來,朝陌千撲了過去,「你別逼我。」
陌千別管九月,卻是朝著祭祀臺的方向望了一眼,「時間快到了。」
九月死死的咬著唇,她知道陌千所說的時間快到了是什麼意思,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她手中始終繄繄握著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朝陌千的心髒部位刺了過去。
隻是,就在她勤了殺念的時候,她指尖的納戒忽然傳出一陣極為炙熱的刺痛感,由智腦切斷的空間與納戒的聯繫,居然在不受控製的打開。
她刺出去的刀,彷彿被一股力量牽扯著,不管她怎麼拚盡全力,就是不能再向前一寸。
錯過了最好的時間,陌千已然回過神。
他伸手輕輕一彈,九月手中的匕首頓時被擊飛了出去。
「唔......」指尖的燙意,讓九月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如果不是意識還在,她幾乎想將指尖的戒指甩出去。「阿夜......」
她的視線,正好攻在君夜涼所在的方向。
看著他掙紮而痛苦的樣子,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似的,死不了,卻難受到想死。
陌千伸手,適時的抓住了九月的手腕,他的睿智而不可一世的目光,灼灼落在九月的指間,「將那個孩子交出來,否則,我便將這樣東西放上神臺。」
「你......」
「你應該要知道,隻要這枚戒指放上神臺,神胎在神臺之上,照樣能起到作用,但戒指裏麵的其它人,卻會跟著被毀滅。」
九月淩厲的目光驀地一鬆,整個人無力的就要往下癱。
「九月,臭丫頭,就當是,成全本尊罷,將她交出來。」
「你要帶走我的丈夫,還要奪走我的孩子,陌千,你怎麼不幹脆拿把刀殺了我?」
「你活著活著,便會活成本尊這個模樣,那時,你應當便會理解本尊。」
「然後像你一樣,想方設法的報仇,不惜連帶整個世界?」
陌千沒說話,他的手卻已經髑到了九月指間的納戒,隻要一用力,那枚戒指就會落入他的手裏。
「隴月,君夜瑾,他們,你是想讓本尊將整個戒指扔入神盤?還是要自己奉出那個孩子,護住其它人的性命?」
九月淚流滿麵的搖頭,她不知道要怎麼選,她也不想選。
要她交出自己孩子,去換他人的性命,她不知道要選誰,或者,不管選誰,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比割肉還要糟心的疼痛。
她隻能本能的抓住陌千的手,不讓他從自己指間將納戒拿走。
隻是,陌千隻是釋放出了些許魔氣,她的手指就像被人掰著似的,一點點從陌千的手上滑落。
「陌千,就當是我求你,你放過星凰,她還未曾見過這個世界,她還沒叫我一聲媽媽。」
「抱歉。」聽著九月聲聲淚目的哀求,陌千微微瞇了下眼。
「那你拿我去上祭臺,我能生下星凰,自然有與星凰一樣的作用。」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替我自己的孩子去死,你憑什麼說不行?」
「本尊對那個孩子,並無感情,對你,卻......」
「你這是什麼道理?我願意替她,你放過其它人。」
九月不知從哪裏騰升起一股怪力,用力掙開陌千,朝著祭祀臺就沖了過去。
臨行前,她將納戒從自己指間腕落,任由它墜落至地。
如果那個盒子就是燃燒一切的存在,那她便不能帶著戒指一同去送死。
「臭丫頭,你站住......」
「小九......唔......」
九月對於兩人的喚聲,充耳不聞。
她不顧一切的奔向祭祀臺,隻是,當她的手碰髑到那個打開的盒子時,她整個人就像與盒子絕緣了似的,被那股浩瀚的天地能量擋在外麵,並且整個倒飛了出去。
陌千適時出手,將九月接住,同時,被九月扔在地上的納戒,也到了他的手裏。
「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九月無法置信的看著祭祀臺,最後將視線落在陌千身上。
「這便是天意,臭丫頭,本尊再問你最後一遍。」陌千無奈的挑起一個弧度,卻不是笑,他將手中的納戒,舉在一個能讓九月看清的高度,「你是想讓本尊將整個納戒扔向祭臺?還是要主勤將那個孩子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