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還未來得及難過的時候,花初順勢牽起了師澈的手。
師澈低眸看向花初,兩人視線在空中碰撞,而後緩緩一笑,花初道:“你放心,我不走了。”
這句話。
就像是一個定心丸一樣。
讓師澈的臉上綻放出了這麼多年來唯一的笑容。
花初帶著師澈走向君九卿。
見麵的瞬間。
君九卿有些惶恐,他幾乎不敢與花初對視。
直到花初嫣然一抿,低笑出聲。
“我娘親的眼光還真是不錯,父親的確生得極為好看。”
這一聲父親。
直接讓君九卿當場破防。
他倔強的將頭轉向一邊,淚水無聲滑落。
“我不配,我不配成為月容的丈夫,也不配稱作一個父親,初兒,我……”
“我知道,當初你將我也設計在推翻雲親王一事裏,你以我為棋,請君入甕,不過推我入崖的畢竟是柳氏不是你,你知道嗎?與爺爺在崖底的那些年,我曾無數次的想過再也不要原諒你,也絕對不會叫你一聲父親。”
花初頓了頓。
接著道:“可是在方才見到你,看到你雙鬢皆是灰白的頭發,這才短短幾年,你便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我便想,我不用給你懲罰了,因為你已經吃到苦頭,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知道了真相,明白了自己間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對於君九卿而言。
日夜的折磨,良心上的不安。
困苦懊悔。
自責內疚。
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君九卿抬起頭。
早已淚流滿麵。
“所以父親,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與我未來的夫君,也就是你的女婿,握手言和?”
花初右手拉著師澈的手。
左手拉起君九卿的手。
在她的注視之下。
二人算是冰釋前嫌了。
他們兩個都是花初最親的人,如今整天想著要將對方置於死地,之所以這般,全是因為花初。
可現在。
花初重新出現在他們麵前。
他們之間的隔閡也消了大半。
就像是之前花初所說的那般,他們二人如果之間沒有隔著仇恨的話,他們將會變成知己好友。
在某些方麵上來說。
師澈與君九卿很像。
對待感情,向來是執拗專一的不講道理。
他們一生之中,遇到了生命中的那個女子,也就認定了她,不管歲月如何變遷,再也不會改變。
本來以為的一場大戰。
就這般無聲的平息了。
花初與師澈一行人下山的時候。
隔得老遠,都能聽到兩方的士兵在不停的爭論。
“這樣啊,打來打去,原來是女婿和老丈人之間的戰爭啊。”
“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嘛。”
“對嘛。”
“難怪我之前見到那女子的時候就這般熟悉,原來是我國羽皇的親生女兒啊,生得真是貌美。”
“我們暗主也是驚艷絕倫,與你們羽皇的女兒正好相配。”
“真想知道,以後他們的孩子,將會有多完美啊。”
……
聽到這話。
花初湊到了師澈耳邊。
輕聲道:“阿澈,你想知道以後我們的孩子像誰多一點嗎?”
“啊?”
幾人輕笑。
反應過來的師澈握著花初的手,更繄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