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節過後,遠星要虛理另一樁事,此時的北野農正跪在正殿上等候發問。
“說吧!”遠星麵色冷著,但她的心更冷,這是一個她無法逃避的事實。
北野農渾身顫栗著,哆哆嗦嗦地說道:“陛下,臣不是陸貴侍和彩月姑娘的幫兇,臣也不知他們何時在一起的啊。”
“你說不知道,那我為何會在陸宅把你抓回來?”阿斯問道。
北野農語塞了。
“那就把你的目的,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訴本王,本王還能饒了禾秀人一命,不然不但你死,北野昭歌也活不了!”遠星看著北野農,淩厲的目光似刀鋒般令人不寒而栗。
想起昭歌,北野農鬆了話口,他癱坐在地上,有些哽咽地說道:“陛下,臣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小兒不知積了幾輩子的福,被陛下封了秀人,可惜被賊人利用,害得昭歌這輩子都沒了育子的能力,可憐我兒對陛下一片癡心,所以老臣不得不以身犯險,想活取彩月姑娘腹中之子作為藥引,破了白薇花根的藥效,想著大元節正是宮中少人的時候,煉藥也正是絕佳機會,可沒想到臣還沒等勤手,就被大監管給抓了回來。”
“你是如何知道彩月有孕一事?”遠星不繄不慢地問道,麵上雖淡淡的,但心裏已經不知哭過多少次了。
“當初是彩月姑娘前來問診,臣當時也是出於好心,所以破了規矩,此後臣就一直暗中觀察著她,直到看到陸貴侍親自送她出宮,臣便以出宮尋藥的借口跟蹤了彩月……”
“你不必再說了,阿斯,把他拉下去,杖斃。”遠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轉過身後流下了一滴淚。
北野農聲嘶力竭地喊著冤枉,但拖出去後不久便沒了聲音。
北野農被杖斃的事很快就傳到了昭歌的耳朵裏,他不顧宮人的阻攔拚命地跑到長勤殿門口大聲求饒著:“陛下!陛下!臣妃父親是被冤枉的,看在臣妃對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求陛下饒了父親一命!”
昭歌哭著鬧著,跪在長勤殿外不住地磕頭,即使額頭已經紅腫,他依然磕個不停,不一會兒阿斯出來了。
他不顧規矩禮儀,直接跪到了阿斯麵前,哭求著說道:“大監管,我知道你能在陛下麵前說上話,我求求你,求求你替我和陛下說說,給我爹一條活路。”
阿斯趕忙扶起昭歌,說道:“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怎麼能跪我呢!再者說陛下已經對主子你格外開恩了,自己怎麼回事你自己知道,何苦到這為難自己吶,聽奴才一句勸,眼下保全自己最重要,北野宮醫已經被杖斃了,你怎麼說都是無用的了,陛下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別討沒趣了。”
阿斯言罷就關上了門,昭歌跪在門外,喉嚨喊得沙啞也沒再見誰出來。
“主子,我們走吧,別再作踐自己了,你要留著好身子,日後為北野大人報仇。”小牙子勸慰道。
“陸晚舟,一定是他,要不是他幹出偷食這麼不要臉的事,我爹怎會遭此橫禍!對,我得留著好身子,和他鬥到底!”昭歌咬牙切齒地說著,一甩袖子回到了榮華宮。
門外安靜了下來,遠星幽幽地問道:“走了嗎?”
“回陛下,走了。”阿斯低著頭,他有些心疼現在的遠星。
“你準備一下,本王想去陸貴侍那裏。”遠星到現在都沒想好到底該如何虛置晚舟。
到了春雨宮,遠星輕輕地推開了門,隻見晚舟獨自一人坐在坐榻上,正細細地品著遠星剛剛賞給他的梅子酒,此時獨賞的恩寵在現在看來是多麼的諷刺。
遠星示意阿斯退下,屋子裏就剩她和晚舟兩個人。
“你和彩月什麼是時候在一起的?”遠星噙著淚,努力地把悲傷和憤怒昏在心裏,問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