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納惜探視後宮的時辰到了,萬般無奈之下隻好離開,不過在去周國之前能見到心上人一麵也算了卻心願了,走出滿喜宮,納惜一步三回頭,她不舍玄司,努力地把玄司的模樣印在心裏。
“看來和靜公主對孝德貴侍的感情真的很深,可憐手足情深卻噲賜相隔,造化弄人啊。”玄司無不惋惜地說著。
“我看和靜公主不舍的不是孝德貴侍,而是你。”韻君說道。
“是臣妃?怎麼可能,今兒她才算見著臣妃第一麵,連半個時辰都沒到,這就不舍了?!”玄司對韻君的話產生了質疑。
韻君輕輕一笑,說道:“你見她是第一麵,她見你興許不止一麵,也許她向陛下請求進後宮就是為了見你,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玄司總覺得韻君越說越離譜,便想回宮歇息了,“玉貴侍,若沒其他事,那臣妃就先行回宮了,等過兩日再來找琬儀玩兒。”玄司臨走前還惦記著琬儀,他雖無謀害稚子之心,但想利用琬儀爭寵的心思也確有幾分。
剛回到端儀宮,多福便遞給玄司一封信箋,說道:“主子,這是和靜公主給主子你的,還特地囑咐了奴才務必要親手交給你,剛才在滿喜宮,玉主子和懷安都在,奴才怕人多眼雜,惹出事端,所以回到咱們自己宮裏才敢拿出來。”
玄司接過信箋,腦海中想著韻君的話,難道讓他說中了,她對我有情?
他輕輕拆開信箋,映入眼簾的是幾排清秀的字,信上寫著:夕侍,大元節一見,納惜心裏再也裝不下旁人了,此番一別即是永遠,納惜雖遠嫁周國,但在走之前,納惜已率先把自己許給了你,留一綹青餘,以證真心。
玄司看著手裏的一綹烏發,無奈地笑道:“又是一個糊塗人啊。”
但玄司也並沒有將納惜的情意置之不理,他也回了一封信給納惜,並交代多福親自交到納惜的手上。
納惜收到了玄司回信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她把所有人都打發出去,又拿了花瓣水凈了凈手,整理好衣冠,小心翼翼地捧著信箋,可她看到信上內容後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玄司的回信寫著:多謝公主垂愛,但玄司是陛下的後妃,是聖女國的夕侍,你我本就是不相幹的兩個人,還望公主將真心付給值得托付的人,願公主日後與周惜王恩愛長久,為陛下解決後顧之憂,玄司謝過公主。
納惜含著淚,信上的字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她看著信說道:“他是連一點念想都不留,不但將我拒之門外,還將我的情意如數奉還給我。”她握著自己的那縷頭發,淚珠一滴接一滴地滴落在上麵。
少女懷揣著熱烈的愛,她天真地以為自己的真心能換來玄司的真心,她甚至幻想過,如果玄司肯為了自己放棄夕侍的身份,那她也會冒著誅殺全族的危險和玄司私奔。
但是,事與願違,她是在夢中,而玄司是在現實,她不顧一切的愛並沒有換來相應的回應,最後,納惜將玄司的信箋藏匿在身上,她想把這次唯一的交集作為她愛情的見證,見字如麵,看見這封信就像玄司在身邊一樣。
很快,納惜起程周國的日子到了,遠星是以姒氏公主的待遇給納惜準備的嫁妝,而周惜王那邊也是以周後的禮節迎娶納惜。
遠星和周惜王都知道,這隻是一場暫緩戰事的交易,遠星的主勤示好讓周惜王非常的得意,連楚璍都在想,能連吞東洲兩國,降服北部草原上最強悍的兩個部落的女帝,竟然會向一個吃老本兒的周惜王示好,想來實屬不可思議。
納惜到了周國後,周惜王非常寵愛她,這個小周後年紀雖輕,但精通虛世之道,人長得又美麗,哄得周惜王夜夜笙歌,不理朝政,隻願和美人時時刻刻都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