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羌國的先行軍都達到了五萬,那遠星這邊預備軍也不能少於五萬,可眼下實在難以集中這麼多兵力,邊疆還得嚴防死守,北部的科爾薩布勒草原上還有一些部落頻犯聖女國的邊疆,若把兵力都集中在突襲羌國上,那北部就會失守,到時候內外憂患,縱使有紮克什部和白汗部做後方支援,可他們也時不時要和其他草原部落作戰,也無法分太多兵力支援聖女國。
科爾薩布勒草原就是阿拉罕和蘇瑜的故土,草原共有六十二部,其中以紮克什部為首,白汗部和陀蒙旗部是紮克什部最大的對手,三者都想統一草原,可是爭了上百年,一直到今天,誰也沒得償所願。
最終,阮唯山、阿拉罕、蘇瑜三人帶著三萬精兵出發了,臨行前,遠星看著阿拉罕和蘇瑜,眼含熱淚地囑咐道:“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本王是絕不會將你二人置身於戰爭中的,答應本王,無論輸贏,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
“這種小場麵,臣妃已經經歷不下百場,放心吧,我們一定大捷而歸!”蘇瑜倒是信心滿滿,他不懼怕任何敵人。
相比蘇瑜的自信,阿拉罕倒顯得憂心忡忡,他凝視著遠星,眉頭微鎖,什麼也不說,就是這樣默默地看著她。
遠星也許是感受到了阿拉罕的眼波熾熱,也許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之,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撲在了阿拉罕的懷裏,阿拉罕也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一旁的蘇瑜顯得有些尷尬,他轉過身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阿拉罕,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實意的,可我是女帝,有些事我要站在最高虛看,負了你的,欠了你的,在餘生的陪伴中,我會一一補償給你,隻求你好模好樣地平安歸來。”遠星淚眼婆娑地說道,在此刻,她把最深的情意給了阿拉罕。
蘇瑜在一旁撇撇嘴,心想道:“合著我就該死?!”
阿拉罕輕樵著遠星的黑發,柔聲安慰道:“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有蘇瑜幫襯,大軍如虎添翼,把羌兵趕回羌國不是難事,你盡管放心,我們都會回來的。”
“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把你推向戰場,千萬別讓我失去你。”遠星看著阿拉罕的雙眼,她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著他,從前隻知道玄司的驚為天人和晚舟的芳華絕世,卻不想阿拉罕身為草原人,身上並沒有草原人的粗獷,反之長相偏俊秀,身形高大卻不笨壯,他就是不守規矩也是那種絕世獨立的豪放不羈,不為世俗折腰,翩然屹立在深宮之中,成為了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
“咚!咚咚!”隨著戰鼓有節奏地敲起來,遠星知道與他們分別的時候到了,她鬆開了環在阿拉罕腰間的雙臂,蘇瑜拍了拍阿拉罕的肩膀,二人飛身上馬,遠星站在中間,分別握住了兩人的手,再次囑咐道:“一定要活著回來!”
“陛下總算想起臣妃了。”蘇瑜心態極好,縱使大戰在前,他依然可以做到談笑風生,沒有一餘畏懼。
“我們該走了,你好生照顧好自己。”言罷,阿拉罕和蘇瑜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遠星淚眼汪汪地目送他們的離開,她試著往前追幾步,可最終二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在對於羌兵的問題上,阮唯山、阿拉罕和蘇瑜都一致認為此戰要速戰速決,拖得越久對他們就不利,這一來自己兵少,與羌兵的先行軍有著兩萬人之差,要是羌國的後備軍及時支援過來,那他們在想全身而退就難了。二來羌周來往密切,聖女國雖然把納惜送給了周惜王,但隻是一個緩兵之計,不是長久的辦法,要是周國暗中和羌國聯手,那這場仗勝負就真的難以定奪了。
“阮總督有何打算?”蘇瑜問道。
阮唯山看著地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咱們日夜兼程,不過三日已行至過半,咱們尚有馬匹作為腳力,可底下的將士們完全是靠著雙腿步行,連著三日不眠不休,縱然有強魄的身澧也吃不消啊,依老夫之見,不如原地休息
一天在趕路。”
“我同意阮總督的提議,養足了精神才有澧力去戰鬥,要是再這樣晝夜不停地趕路,怕是還沒到七關道,我們就得損失一半兵力了。”阿拉罕附議道。
“二位說得在理,咱們為底下的將士們考慮,可羌王不會,他派的先行軍都已達五萬人,足以見得他是做好戰鬥的準備,所以我覺得羌國的後備軍應該也在趕來的路上,並且人數不會少於五萬,而且七關道離羌國比較近,我們必須要在後備軍趕來之前滅掉先行軍,不然就是咱們三頭六臂也別想全須全尾地回去。”蘇瑜在入宮前就常年征戰,在科爾薩布勒草原上所向披靡,出兵東洲也是橫掃一片,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