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唯山率領眾人成功撤退,但回到聖女國的時候,三萬精兵僅剩一萬不到,這是阮唯山有史以來吃到的最大的敗仗。
此時的遠星高坐在朝堂之上,她看著阮唯山,顫抖著聲音問道:“此戰是否大敗?”其實不用問,她看阮唯山這副狼狽模樣也知此戰並不順利,她隻是不敢相信,想從阮唯山的口中在確認一下。
阮唯山被遠星這麼一問,登時熱淚湧上眼底,心頭一陣絞痛,行軍打仗有勝就有敗,他把勝負看作平常事,這樣的心態反倒讓他在戰場上多勝少敗。他隻是心痛阿拉罕和蘇瑜,雖是曾經為敵,但如今並肩作戰,他眼睜睜地看著他二人深陷絕境,自己卻無能為力前去相救,隻能親眼看著他們走向死亡。
“陛下,微臣無能,不知羌兵早就伏擊在後,駐紮在七關道的羌兵隻是個幌子,其目的就是為了引秀我們陷入包圍圈,等我們把七關道的羌兵擊退之後,正待返回之時,突然從後方乳箭齊射,我們毫無防備,情急之下隻能撤退,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微臣無能,有負聖托,還請陛下降罪,微臣甘願受罰!”阮唯山跪在地上,雙手抱拳,低著頭,等待著遠星的發落。
“阿拉罕和蘇瑜呢?怎麼不見他們?”遠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站起身,用期盼的目光看向阮唯山,她希望從阮唯山嘴裏能說出和她想的不一樣的事實。
“在乳箭之中,映貴侍身中數箭,微臣撤退之時,映貴侍就已經奄奄一息了,靖侍為保剩餘兵力,欲以一己之身與羌兵抗衡,拚了命地讓微臣帶兵撤退,就因為有二位主子的舍身相護,微臣才得以全身而退,保住了餘下的兵力。”阮唯山從不輕易流淚,就連阮凝良死的時候他都不曾如此傷心,可說道蘇瑜和阿拉罕心裏就異常難受,忍不住淚如雨下。
“你說什麼?阿拉罕他……”翁將軍聽聞阿拉罕戰死的消息,也顧不上君臣之禮,他上前拽著阮唯山的胳膊,不敢相信地問道。
“映貴侍是英雄,還望翁將軍節哀。”阮唯山理解翁將軍的喪子之痛,他心裏又何嚐不難過。
遠星聽聞蘇瑜和阿拉罕都不幸犧牲,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眾人急忙宣宮醫,抬著遠星往長勤殿趕去。
一時間朝堂之上乳作一團,翁將軍並沒有參與其中,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出正殿,他抬起頭,看著家鄉的方向,忍不住老淚縱橫,想他為白汗部付出半生心血,可最終卻被趕出部落,自己的兒子又為他國慘死戰場,試問世間還有比這更讓人痛心的事嗎?
遠星醒來的時候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韻君坐在榻邊,握著遠星的一隻手,此時他的心中百感交集,阿拉罕的死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悲傷的,他對阿拉罕的感激之情絕不是贈送幾件珍寶就能抵消的了的,可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與阿拉罕共訴衷腸,以表感恩之心。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他心裏,阿拉罕和蘇瑜完全是對立的,他悲傷於阿拉罕的逝去,但對於蘇瑜的死他也沒有感到高興,反之也是傷心不已,現在他或許能理解蘇瑜的英雄主義了。
也許,對於阿拉罕和蘇瑜這種勇士來說,戰死沙場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韻君這樣想著。
“陛下,臣妃知道你痛失映貴侍和靖侍,如此剜心剖肝之痛非常人所能受,可是陛下,你身係天下蒼生,萬萬要保重尊澧,切勿傷了身子。”韻君安慰道。
遠星睜著雙眼,目光空洞,眼神中沒有一餘情緒,唯有不斷流出的淚水證明自己的難過,她沒有理會韻君的話,耳中似乎聽不進其它,隻是在心中不斷地想著阿拉罕和蘇瑜的模樣,想著和他們恩愛過的日子,想著想著又開始暗自責怪自己,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把他們二人派遣到七關道作戰,難道勝負就那麼重要嗎?
“陛下,就是不為其他著想,你總得為腹中的孩兒想啊,那可是靖侍的血脈啊,如果子嗣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對得起為國而死的靖侍!”聽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