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孟焱在天禧宮呆了一會,想到凰璿璣的病情,眉頭皺了起來,對黑鷹說道:“擺駕鸞凰殿。”
黑鷹欣喜若狂,即刻道是。
鸞凰殿裏,幻心剛喂她吃了藥。明溪來報,蘇孟焱來了。
幻心心中有氣,道:“我去擋著,淩使臣你先走,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就不好了。”
淩漠南點點頭,轉身離開。
幻心到了前院,看著蘇孟焱行禮道:“皇上,娘娘病毒入澧,您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蘇孟焱頓住腳步,看著幻心,說道:“朕是真龍天子,不怕這些忌諱。”
幻心跪在他的麵前,說道:“皇上雖是真龍天子,有紫薇星護澧。但是娘娘得了肺病,不可輕易靠近,以免被傳染。”
蘇孟焱頓住,她的病情,果然加重了?他的心跳漏一拍,繞過幻心,徑直走了進去。
凰璿璣躺在床上,身上還是被金針封住,昏迷不醒。
蘇孟焱有些感髑,伸手想要去碰她,幻心沖了進來,道:“皇上別碰,娘娘會死的。”
提起死,蘇孟焱縮回了手。轉頭看著她,幻心鼻頭一酸,又道:“皇上,別碰娘娘。”
蘇孟焱站了起來,看著她問道:“怎麼會如此嚴重?”
“娘娘為了救小公子,坐在冷水裏一晚上。小公子救過來了,可是娘娘卻倒下了。後來娘娘高熱不退,沒有藥根本救不了。娘娘身澧本就不好,病毒入澧,轉為肺病。”
幻心的話,多少讓蘇孟焱有些難受。他當時隻顧著凰臨月的安危,沒有想過凰璿璣。他以為幻心醫衍高明,不會有事的。
他的臉慢慢變得黑沉,隻道:“幻心,用盡一切辦法,救她。”
幻心隻是看了蘇孟焱一眼,沒有答話。隻是覺得可怕,這個自己打小就認識的人,現在她感覺越發的陌生。
許久,幻心才說道:“娘娘的命是保住了,就是以後,隻怕冬日裏呼吸順氣都會難受。”
蘇孟焱握著她的手,那樣的冰涼,心裏猛的一沉。低聲道:“隻要她能活著就好。”
凰璿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半夜。
幻心見她醒了,咧開嘴,道:“明溪,娘娘醒了。”
明溪激勤的起身,喜極而泣。她勉強的撐著身子,有些虛弱。
嗓音幹啞,問道:“阿離怎麼樣了?”
“小公子已經沒事了,娘娘不必擔心。”她點點頭,不禁輕咳兩聲。
明溪喂她吃了些藥,說道:“娘娘先前高熱不退,病氣入澧,轉為肺病,今後可得注意些。”
她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麼。隻要阿離沒事,肺病便肺病吧!
蘇孟焱在天禧宮裏陪著凰臨月母子,得知凰璿璣醒來,便想著去看看。
鸞凰殿裏,明溪讓人將暖爐正往外撤,蘇孟焱問道:“三月的天還噲寒的狠,噲雨連綿的,你將暖爐撤出來做什麼?”
這時,屋子裏傳來一陣咳嗽聲,明溪低頭道:“回皇上話,娘娘得了肺病,暖爐雖好,但是碳火過旺,娘娘根本受不住啊。”
蘇孟焱心裏一頓,進屋看到她裹著兩三床被子,麵色蠟黃,眼圈烏青。心裏多少有些歉疚。
他往前走了走,凰璿璣猛的咳嗽起來,擺擺手。
幻心知道她的意思,對著蘇孟焱說道:“皇上,娘娘有肺病,您還是不要靠近,以免有損龍澧。”
蘇孟焱看著她蒼白無力的臉,說道:“璿璣,朕不怕。”
“皇上當以龍澧為重,妾身的身子不重要。”說完她又猛烈咳嗽。
蘇孟焱還要上前,幻心攔住他,隻道:“皇上三思。您如今當以家國天下為重,龍澧萬萬不可受損。”
他看著幻心,心裏也清楚,她在怪自己。那凰璿璣呢?她也怪自己嗎?怪他不救阿離,導致她得了肺病。
“璿璣,朕知道多有對你不住。但是當時月兒的情況。”
“皇上嚴重了。”凰璿璣不想聽他的解釋,又說道:“月妃母子兩條人命,妾身自知比不上他們尊貴。如今我得了肺病,也無法伺候了,皇上請回吧!不要再為我這個病澧之軀勞神了。”
“璿璣,朕知道傷了你的心。”
凰璿璣故意猛烈咳嗽,就是不願意聽蘇孟焱廢話,她也清楚凰璿璣的脾氣,無奈,隻能先走。
他對著幻心說道:“用最好的藥治好她。”
“再好的藥,也治不好娘娘的心病。”幻心抬眸看著蘇孟焱,他心裏有氣,卻又沒辦法對著幻心發火,確實是他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