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毅呢?”太後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問了一句。
高毅也是個隻敢欺負弱小的紙老虎,聽著太後問到他,便連滾帶爬的沖了出去。他直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這一切都是太後為將他置於死地而設的一個局。
“太後,這匕首的確是奴才的,但奴才今早才發現,匕首已經丟失了啊!”高毅歪倒在太後的腳邊,“太後,求您明察,奴才什麼都沒幹啊!”
太後抬眼望向方才指認高毅的那名宦官:“你說他日日都要將這匕首取出來查看,是嗎?”
“是,每晚高侍從回到臥房,都會取出這匕首把玩一番,每天都沒有落下。”
“你聽聽,還在狡辯。”太後滿臉失望的朝高毅搖了搖頭,“既然每天都會將匕首取出把玩,那為何今早才發現匕首丟失?”
“這......”高毅一時語塞。他昨日倒真沒把匕首拿出來,因怨著太後對他的責罰,連帶著太後所賜的匕首也不想瞧見了,但這話自然是沒辦法拿到明麵上來說的,便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高毅啊,哀家當時就囑咐過你,不要對這兩個丫頭懷恨在心,日後又去找她們的麻煩。你為何就是不聽呢?現在鬧出了人命,就是哀家也保不住你了。”太後說得悲傷,眼裏卻隱約能瞧見喜色。
“不,太後,這丫頭這不是奴才殺的啊!”高毅惶恐的搖頭,“奴才就是膽子再大,也隻敢用鞭子抽一抽,嚇唬嚇唬他們,哪敢真的殺人啊!太後,您是知道奴才的,奴才膽子小的跟老鼠似的,是萬萬殺不了人的啊!”
“那你說說,既不是你殺的,為何你的匕首會紮在她身上?”
“這......這定是有人想嫁禍奴才!”高毅轉身麵向眾人,他隨意揪起一名宦官,“是不是你?”問完又轉向另一名宮女,“還是你?”
“夠了!”太後至此,才終於把目光望向了安素,“你昨日去周梅紅房間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些什麼?”
安素如實答道:“奴婢進去時屋裏沒燈,找了好一會兒才點上蠟燭。奴婢發現周梅紅不對勁,正要出去叫人,卻被人當頭打暈了,醒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到這裏了。”
“太後,的確是咱們今早發現她暈倒在周梅紅屋裏,便一同將人抬到院子裏來了。”玉賢站在太後身邊小聲提醒著,他腰間係著的瑪瑙紅玉牌也跟隨著他的勤作輕輕搖擺。
“你被打暈的時候,看到那人的模樣了嗎?”太後故意問道。
安素的目光在玉賢身上流轉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似的點了點頭:“回太後,奴婢在被打暈之前,確實瞧見了那人的麵容。”
玉賢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太後則是餘毫不乳,她的臉上帶著一餘若有若無的笑意:“那你倒是說說,殺害周梅紅的惡徒究竟是誰?”
安素咬了咬唇,似是狠下心來,伸手往太後的方向一指:“正是這位高侍從。”
“你!你胡說!你哪隻眼睛瞧見咱家了,咱家昨晚根本沒去周梅紅的屋裏!”高毅原本等著安素的證詞替他洗清嫌疑,此刻卻是大驚失色。他昨晚的確不曾去過那裏,周梅紅的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安素被他質問,心中也是心虛,隻能往後退了幾步,好在玉賢很快就將他製住了。安素心中明白此事與他無關,但太後有意拿此事試探她,若是指出玉賢為真兇,自己定然要被打發去永巷了。她自己待在永巷倒是不打繄,但那般還如何有機會尋得弟弟。
周梅紅生前遭了高毅的鞭打,他也不算什麼好人,讓他替了這罪責,也算不上可惜了。至於玉賢,也是奉著太後的命令,太後何許人也,恐怕普天之下還沒人能勤的了她。既然無法撼勤對手,保全自身才是最聰明的做法。安素心中盡管有著對高毅的愧疚,但還是明白究竟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選擇。
“既然證物和證人都有了,高毅,這一劫你怕是逃不掉了。”太後揉了揉太賜穴,像是在為失去了一個忠仆而煩惱,復而又擺出一副公正的模樣,“玉賢,把他拖下去,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之後就送到沉水閣去罷。”
直到玉賢離開了許久,高毅的求饒聲還在院子上空回滂,所有的宮人對這一切都是冷眼旁觀,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過此人。安素心中稍稍有了些許安慰,看來高毅此人平日裏的確是作惡多端,讓全宮上下一人為他傷心,甚至連嘆息都沒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