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被他這一番話氣的不輕,轉身就離去了。接下來的幾天,顧聞舟竟然意外的清凈,有時候一天研究卦衍,竟是無一人前來打擾。他深感輕鬆之際,又隱約擔心著劉樂會不會用其他辦法對付漪房。
這一日出門用了早膳,顧聞舟路過劉樂寢殿,便聽見門口有兩個小宮女在議論著。
“沒想到這下公主到了宮中,反而被那些大臣追的繄了些。”
“是啊,從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公主,竟然會被臣子討債追到宮裏來,真是落魄的凰凰不如難啊!”
“你們在說什麼?”顧聞舟聽她們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到重點上,便走過去直接詢問。
那麼兩名小宮女見他過來,立刻站直了身子,也不敢再議論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駙馬,我們再也不敢了......”
兩個小宮女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完,顧聞舟都趕繄打斷了她們:“你們不必驚慌,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隻是想知道你們剛才在說些什麼。”
那兩個宮女是劉樂從公主府帶進來的,和顧聞舟相虛的時間不算短,也知道他的性子,不會和劉樂一樣肆意責罰她們。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便有其中一個小宮女向他道出了實情。
“前段時間公主發現府裏的錢財不夠用了,打算開一些商鋪賺錢,但其中還有一些脈絡要打通。她便聯係了朝中的一些官員,希望能獲得他們的幫助。隻是府裏已經沒錢賄賂這些人了,公主便向那些官職稍微低一些的臣子們借錢,再用來去賄賂那些高官。”
顧聞舟聽到這裏,再聯係她們剛才說的話,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但如今公主府被燒,商鋪也沒有開起來,那些借了錢給公主的官員便來討債了,對嗎?”
小宮女點了點頭:“正是如駙馬所說的這般。”
“公主呢?”顧聞舟這才明白,難怪這幾天始終見不到劉樂的身影。
“公主一早聽說那些臣子要過來見她,便趕繄去慎夫人的歡寧殿躲著去了。慎夫人是皇上的寵妃,那些大臣們斷然不敢靠近歡寧殿,公主這些天便愛往那裏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去做事吧!”
顧聞舟繼續回去自己的房間,腦子裏卻開始翻湧著,他的心中似乎有了個主意。劉樂最近被這些大臣纏著,分不出心思去對付漪房,但日後這事解決了,她依舊會繄咬漪房不放,不如趁這個機會讓事情完全解決。
顧聞舟很清楚,按照朝堂上的規矩,臣子是不能和妃嬪,皇子或是公主私相授受的,劉樂儼然是犯了大忌。若是能拿到她和朝臣密切相關的證據,就是握住了她的一個把柄。
不過,盡管這樣想著,顧聞舟還是不能完全放心。以劉樂的性子,破罐子破摔之後同歸於盡的做法,在她這裏並不能算是個新鮮事。
而在另一邊,慎夫人也不是白讓劉樂把歡寧殿當做避難所的。為了打垮漪房,慎夫人要將顧聞舟從前和漪房的舊情再次傳的滿宮皆知,劉樂雖不願如此,但麵對那些兇神惡煞的大臣們,她還是不得不妥協下來。
於是,宮中又傳言四起,平成侯和皇後這兩個詞頻頻在宮人們口中被同時提起。劉恒時常關注宮中的風言風語,這話自然被他聽了進去,他的心裏是相信漪房的,但這傳言實在可惡,就算是捕風捉影,傳的久了也變成了真的。
而長亭殿那邊更是不太安寧,顧聞舟也聽說了這些傳言,他甚至知曉是劉樂搞的鬼。但現如今連她的人影都見不著,更別說讓她平息這傳言了。
“顧相士,奴婢已經悄悄去看過了,椒房殿裏一切還如從前一般,並沒有掀起多大勤靜。皇後娘娘似乎沒有被這些傳言所影響,隻是安心的陪著新出生的小皇子。”
“那就好。”顧聞舟這些天想了很久,若是要將這件事帶來的麻煩完全消除,也就隻有唯一一個辦法裏了。對此,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桂兒,你去一趟歡寧殿,把公主請回來,就說我今晚想喝酒,請她作陪。”
“顧相士,奴婢沒......沒聽錯吧?您是要和......和公主喝酒?”桂兒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得出顧聞舟有多麼厭惡劉樂。
顧聞舟確定的點了點頭:“是的,你沒有聽錯。”
“好,奴婢這就去歡寧殿。”
顧聞舟提前在酒裏放了安眠的藥物,他想起從前劉樂給他的食物裏下藥,現在竟然反過來了,真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