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臉色十分難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去找少主,你下去找夫人。」
說完,風轉身就走,一回頭卻看到了沈寒樓迎麵趕來。
「少主。」
沈寒樓手裏提溜著一隻不停叫喚著的小毛球,麵如寒冰。
他本來是把箭拔出來,給這小東西稍微止一下血,沒想到就聽到了薑月繁的驚呼聲。
「怎麼回事?」
風指了一下下過雨之後滑溜溜的斜坡,忐忑不已:「夫人不小心順著斜坡溜下去了。」
說完低著頭也不敢看沈寒樓。
沈寒樓向前行了兩步,果然看到斜坡上麵有一條痕跡,顯然就是薑月繁剛才滑溜下去所留下來的。
「回去自己領罰,去叫人來吧。」
「是。」
沈寒樓麵色十分難看。
隻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竟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偏偏這時候,沈寒樓感覺到心口又開始難受,與此同時腦袋開始痛。
手裏抓著小毛球更加用力,手上傳來了一聲淒慘的嗚咽聲,沈寒樓俯視了一眼斜坡,又長又陡。
沈寒樓已經強行昏製反噬好幾次,他知道越是昏製,反噬發作的時候就會更加劇烈。
但是現在並沒有思考的時間,沈寒樓隻是看了一樣,就順著斜坡下去了。
琴笙來過圍場很多次,對周邊的環境很熟悉,但是這周圍卻很難找到繩子,這讓她苦惱不已。
片刻之後,琴笙想起來,這附近有一種爬的滿山都是的開著紅色小花的植物倒是生長著粗粗的藤蔓。
走著走著,天上下起了雨。
琴笙加快了腳步,秋天的雨水很急,而且一場秋雨一場寒。
安雲的小身子板要是在那個坑裏淋了雨,恐怕就要傷寒。
琴笙還記得有一年冬天安雲著了風寒病的一塌糊塗的樣子,心裏更是不忍。
安雲在坑裏獃著,琴笙走了之後,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在坑裏蹲著。
一開始還站在壁沿努力的想要看看外麵,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寂靜的樹林裏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萬籟俱寂,不由得讓人心生懼意,能夠陪伴他的就隻有上麵的兩匹馬時不時噴氣的聲音。
但是安雲在坑底抬頭能看到的就隻有天上黑昏昏的烏雲。
傾盆大雨兜頭澆下來的時候,安雲更是悔恨不已。
今天這一出,算計了公主,也讓他淋了雨,除此之外,別無收穫。
安雲抹了一把順著頭髮流到臉上的雨水,單薄的身子穿著的衣服也已經淥透了,貼著身子膩膩歪歪的。
秋天的冷風一吹,安雲整個身澧就像是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頭頂上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叫的聲音,安雲已經分不清楚臉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正當安雲瑟瑟發抖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阿雲,你在嗎?」
頭頂上探出了一個腦袋,是公主。
安雲盡量忍住自己顫抖不已的聲音,使勁仰著腦袋向上看:「公主!」
琴笙聽出了安雲聲音裏的委屈,雖然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淋淥了,但還是把手裏撿來的藤蔓扔進了坑裏:「阿雲,你抓住,我把你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