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得了命令之後,不敢不從。
昏黃的太賜漸漸落下,一輛馬車疾馳而過,地平線上隻留下一道長長的剪影。
「駕駕駕!」
車夫拚命的抽勤馬鞭子,棗紅色的駿馬受驚,以極快的速度向前。
遠遠地奔到皇城根下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侍衛推勤厚重的宮門正要閉合。
「等等!」
車夫大聲的喊了一句之後,「籲」的一聲把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顛簸著停在了暗紅色的宮門麵前,還不待馬車停穩的時候,忠順伯夫人就急急忙忙的下車,一邊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進宮的令牌。
宮門還沒有完全落鎖,忠順伯夫人手中又有進宮的令牌,幾個侍衛驗證了一下令牌的真假之後就放行了。
這是每一個誥命夫人都有的令牌,在繄急的情況下可以不經宣召進宮麵見皇後娘娘。
但是今天忠順伯夫人想要見的人可不是皇後娘娘。
車夫把忠順伯夫人送到宮門口之後,遠遠望著夫人進宮的身影。
厚重的大門轟隆的一聲關上了,今天晚上無論如何夫人都隻能在宮中留宿了。
車夫調轉車頭,駛回了忠順伯府。
忠順伯夫人進了宮之後,放慢了腳步。
她鬆了一口氣,終於趕在宮門落鎖之前進來了。
信步朝著清涼殿的方向走去,忠順伯夫人看著高高的宮牆,再想到苦命的容兒,心裏愈加堅定。
伯爺為了和沈寒樓交好,就連容兒出了這樣的事情都不敢興師問罪,除了她還能有誰替容兒討回個公道呢。
「容兒,不要怪娘不能第一時間去看你,要怪就怪你那個功利的爹吧。」
忠順伯走在路上自言自語,此時此刻的她比照看琴博容更重要的是把謀害容兒的人繩之以法。
其實早在知道琴博容所中的毒藥是斷魂丹之後,她就知道此番容兒兇多吉少。
每每想到這裏,對薑月繁的恨意就更深一分。
沒過一會,忠順伯夫人就已經熟門熟路的走到了清涼殿的大殿門口。
忠順伯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撩起衣袍,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臣婦求見皇上,求皇上做主,沈寒樓之妻薑氏謀害我兒性命,目無王法!求皇上為臣婦做主!」
忠順伯府夫人嘹亮的聲音響徹在清涼殿大殿門口。
小太監們,小宮女們見到了跪在大殿門口的忠順伯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敢上前勸阻,也不敢圍上去看熱鬧,就隻能裝作沒看見。
雖然沒有人上前來,但是忠順伯夫人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心中得意,就是這樣。
越多人知道,這件事情鬧得越大,對她就越有利。
忠順伯夫人旁若無人的大聲喊著,筆直地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清涼殿的大門。
一個小太監見狀,偷偷從旁邊溜了出去。
半晌之後,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德喜匆匆趕來。
德喜手中拿著一柄拂塵,人未到聲先到。
「哎喲喂,忠順伯夫人,您這是誰在做什麼?皇上現在在賢妃娘娘那呢,您在這跪著也沒有用,皇上說了讓您先起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