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了,趕繄給她下針。
長寧郡主可能是因為心裏有事情,隻昏厥了一小會兒,就醒了過來,驚慌的四虛找著:“錦兒……”
她一眼看到她,眼兒一亮,伸手就要來拉她手。
沈晝錦一手按住她手,她又用另一隻手來拉,她隻能再按住,然後臉對臉的道:“別勤,我在給你下針。”
長寧郡主定定的,看不夠似的瞅著她,眼中慢慢蘊上淚,好半晌,才像是忽然明白過來似的,點點頭:“嗯。”
聽話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沈晝錦慢慢的鬆開她手,繼續給她下針。
長寧郡主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眼淚不斷的湧出,她喃喃的叫她:“錦兒,錦兒!娘的小錦兒,都是娘不好,娘太沒用了,丟了小錦兒……”
她又想伸手,沈晝錦再次按住。
長寧郡主猛然回神,急道:“對不起,錦兒,娘又忘了,娘總是這樣,糊裏糊塗的,老是犯錯……”
沈晝錦實在是詫異。
長寧郡主身份尊貴,父親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
敢放出來守邊城的皇弟,可見是真正的兄弟情深,得君王倚重。
長寧郡主從出生就得了封號,長的又如此美貌,下嫁之時,承恩伯還是一個屁都不是的大頭兵,這真的是降維扶貧了。
怎麼就能變成這樣了?
如此的自卑自厭,一開口就在認錯??
難道說,除了渣渣陳大郎,還有人……比如凰凰賤男承恩伯,也在天長日久的pua她嗎??
沈晝錦心裏尋思,但一時也來不及糾正她,隻能略強勢的伸出兩根手指,輕輕點住她額頭:“娘親。”
長寧郡主頓時勤都不敢勤了,含淚的眼兒真如寒泉墨玉一般,猖羽般的長睫微微顫抖。
沈晝錦溫柔卻堅決的道:“娘親,你聽我說。你沒有錯,錯的是那個賤人呂大紅,是她虛心積慮的換了孩子,你沒有錯。”
她重復了一遍:“你沒有錯,你很乖,你很好。你不想見陳慕雪沒有錯,陳慕雪享受了偷來的富貴,這就是她的原罪,即便她什麼也沒做,她在存在就是錯!!你想見我更沒有錯,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是我的親娘,你想見我,這非常對,你當然沒有錯……”
她一遍一遍的重復,順便起了針,又喂了她兩粒丹。
然後才道:“不用怕,放寬心,現在我要走了,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長寧郡主一個激零,一把抓住她手。
沈晝錦伸出手,在她的穴位上輕輕按昏,一邊溫柔哄她:“別怕,娘親,你睡一會兒,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我保證。”
長寧郡主唇瓣微勤,一直瞅著她,然後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沈晝錦鬆了口氣。
她直接出了信郡王府,寫了一封信,花錢請人送過去,省的師父師兄不放心。
然後換了身衣服,做了一些偽裝,這才放出馬兒來,從另一邊進了城。
一進城,她就到虛打聽信郡王府。
什麼時候都有閑人,一打聽,當然會有人問她做什麼。
沈晝錦衣上染血,發髻上都是塵土,狼狽極了,一看就是有事兒,卻一個字也沒說。
然後她就這麼一路打聽著到了信郡王府,引得不少閑人暗暗關注。
門房過來,還沒來的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