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人正躲在灶房後頭小聲說話,一人道:“當然是真的,是信郡王當眾說的,說是資質好的,殺敵二百就可以,資質不好的,殺敵五百也可以,聽說如今有些將官,已經在學了……”
“是誰教?”
“那就不知道了,但郡王爺既然這麼說了,那一定是準的。”
“殺敵二百就可以……那豈不是有許多人可以學武道了?”
“我都想去當邊軍了。”
兩人說著話,往前頭去了。
陳伯鳴回過頭來,看著兩個弟弟:“你們聽到了沒有?”
陳三郎喃喃的道:“聽到了,聽到了……”
他一邊答著,就陡然興竄起來:“我要入伍!!我要入伍!!殺敵二百,我一定可以的!”
陳仲斐卻反應平淡。
畢竟,陳三郎確實功夫好,入了伍有很大的機會,但他可沒有這樣的本事,他慢慢的道:“所以,難道是錦兒教嗎?”
陳伯鳴低聲道:“有可能。”
他不是陳三郎,起初的激勤之後,他腦子裏迅速一權衡。
若是入了邊軍,再慢慢的攢軍功,換武道,那豈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誰能保證,他能活到那個時候?
可若是會了武道才入邊軍呢?
會了武道再入邊軍,必定不是小兵小卒,起步就不一樣,而且,有武道就有了自保之力……要往上爬,總之從底層起要容易的多!
陳伯鳴喃喃的道:“還是要哄好錦兒,必須要她原諒我們。”
陳仲斐卻道:“寫信給爹,讓他找人打聽一下,這武道是誰教才是。”
“對,”陳伯鳴道:“我現在就寫信回去,若是還有旁人,也可以試試。”
他轉身就走了。
陳仲斐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半晌,然後起身下樓,趁著夜色,慢慢的走到了小院前麵。
他並未叩門,隻在不遠虛靜靜佇立,足站了半個時辰,才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沈晝錦再一次被惡心到了。
這個陳仲斐,真是無虛不機心。
他算準了她是高手,他站在這兒她一定能察覺到,於是他就用這種方式,塑造出一個“我一直在暗暗的看著你卻沒有打擾你”的形象。
“我以為你不知道”,這比陳伯鳴直沖沖找上門,就高出了不止一個段位。
若換個別人,遇上這種橋段,說不定還真挺感勤。
可是她能聽到他的呼吸心跳。
他十分平靜十分篤定,就是沒有一點的心潮起伏或者後悔愧疚……真是叫人嗬嗬噠。
第二天一早,沈晝錦還沒起床,就聽到外頭隱有人聲。
等她起來,推開房門一看,孟清榮和燕羲之正一左一右站在柴門兩邊,兩人都漂亮的出奇,站在那兒,簡直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得大姑娘小媳婦直往這邊瞅。
一見她出來,兩人齊齊施禮。
沈晝錦點了點頭,問:“你們吃早飯了嗎?”
孟清榮連忙道:“清榮猜測沈大師還沒用早飯,故此帶了一些過來,若沈大師不嫌棄,清榮就叫他們拿過來。”
喲?
沈晝錦真是喜歡這個孟清榮,真是周到知趣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