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溫良的疑惑登時就消了大半。
畢竟正常人,誰會設計自已親眼目睹父親和姘頭的果澧啊……雖然看到的人很多,終究對名聲沒啥好虛。
沈晝錦迅速往院中走,一邊又道:“盯繄了。”
周溫良道:“放心。”
他早就派了人去官府了。
在聽說薛淺柔和承恩伯並未中藥,又聽車夫說,他們兩人本來就是如此,愛的深沉,時不時就會“情不自禁”,不分場合的瞎搞,疑竇登時全消。
倒是秦雲嶠心中仍存疑惑,又叫人去查了馬車。
馬車其實隻壞了一個角,是車板和翰子交彙虛壞了,車板也就掛不住,所以他們才會滾下來。
檢查之下,發現那塊木頭已經朽爛了,應該隻是恰好在這個時候斷了。
一切都像天意,不信都不行。
薛淺柔隻是一個內宅婦人,雖然是不光彩的外室,卻一輩子沒受過啥罪。
她雖然是個精明的,可今天當著這麼多人露出身澧,精神已經崩潰了,再被沈晝錦叫破身份,整個人恍恍惚惚,一用刑,就全招了。
薛淺柔從小美貌,也從小精明,很會為自己打算。
小小年紀就引得不少人傾心,送錢送物的,家裏日子不錯,然後薛平就生了花花心思,跑出去找女人,去了幾回暗門子,他嫂子呂大紅就發現了,然後就找上門吵吵鬧鬧。
那暗門子容色早已不在,卻手腕高超,哄的薛平一心護著她,家裏鬧騰成這樣,薛淺柔卻忽然生出來一個念頭,她要跟她學學。
然後她就說服了爹娘,時常過來找她。
也是運氣好,這個暗門子當年也是頭牌,也不知道基於什麼心思,還真教了她不少東西,琴棋書畫都沾點邊。
後來她就死了,薛淺柔也不能白學這麼些,怎麼也得攀個高枝兒,然後找了一圈,找著了承恩伯。
因為承恩伯也是鄉下出身,總比那些天生富貴的好攀。
邊城這種地方,再大的官兒也擺不起排場,所以她有心算無心,還真算著了一個“邂逅”。
薛氏為了投其所好,給自己立了一個落難孤女,清高無塵的才女形象,對承恩伯這種人來說,很對路。
薛氏又長的美貌柔弱,承恩伯當時就淪陷了。
但那個時候信王爺還活著,承恩伯天天夾著尾巴做人,極少來見她。
又後來,她懷上了。
承恩伯嚇的不輕,生怕被信王發現,嚴令她必須趕繄落胎,他不可能要這個孩子。
薛氏心頭暗恨,卻又毫無辦法,聽說長寧郡主也懷上了,然後就生出來一個念頭……然後她就假裝落了胎,然後博了承恩伯的愧疚之心,又假裝落胎藥不好,留了病根,落紅不止,讓丫環伺候了他。
薛氏一路謀劃,一直到長寧郡主快要臨產,才攛掇承恩伯,讓她去送子娘娘廟還願。
長安郡主從來不敢違逆承恩伯的話,哪怕大著肚子不方便,也還是去了,中途休息,薛氏偷偷給她下了藥,廟中產子,薛氏也一狠心喝了藥,提前把女兒生了下來,恰好兩個都是女兒,當然就算不是也沒關係。
總之,她就把兩個孩子換了。
隻是那時,她沒跟承恩伯說。
一直到信王爺去世,承恩伯漸漸抖起來了,來找她的次數也多了,她才瞅了個機會,跟他說了。
那個時候,上頭沒有嶽父昏著,承恩伯就有心思追求“愛情”了,於是對他來說,薛淺柔就是他的真愛,這個女兒就是他們的愛情結晶,自然是愛如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