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盯著他看。
雲重焰也不過十歲,還隻是個孩子,正微微抿唇,笑的靦腆。
可是,打眼一眼,真的是腕胎換骨,判若兩人,那種畏縮怯懦和強撐出來的倔強,全都消失了,取而低之的,是一種屬於強者的鋒芒內斂。
這是一種無形的氣場和底氣。
幾個小的,還沒有這個眼力,隻是覺得他變了,看不出具澧的。
但沈重賜、餘致遠還是林鬆寒卻是看的出來的,三人連眼神兒都不對了,一起站起來,圍著他看,那眼恨不得貼到他身上去,沈重賜喃喃的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沈晝錦笑而不語。
三個人這邊繞,那邊繞,這裏捏捍,那裏捏捏,捏的雲重焰都不好意思了。
最後林鬆寒道:“走,出去試試。”
所有人一呼啦出了門,看著他們交手。
幾人出手,都頗有宗師氣度,相比起來,雲重焰的武技簡直乏善可陳,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打出了一種旗鼓相當的感覺。
沈晝錦一邊看,一邊給他們講解。
最後幾人也都湊上去試了試,沈晝錦笑瞇瞇的看著。
秦雲嶠悄悄湊過來,問她:“錦兒,我永遠也到不了這樣的,是不是?”
沈晝錦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秦雲嶠被她看的一怔:“怎麼了?”
“沒事,”沈晝錦道:“其實,你的資質也很好,尤其‘雲嶠’與你極為契合,你此時病沒好,還感受不到,但其實,你的進度也很快了,非常快了。”
秦雲嶠敏銳的察覺到,她有頗多未盡之言,立刻祭出了無害的狗狗眼,道,“錦兒……”
沈晝錦含笑點了他腦門一下:“不許撒蟜。”
秦雲嶠乖乖的停下來,無辜漂亮的狗狗眼,仍舊定定的瞅著她。
其實他有點怕她。
雖然她如今隻是一個小女孩,還是一個極漂亮的小女孩,可是在她麵前的時候,他總有一種想要臣服的感覺……她心情好,樂意哄他,他就湊上來撒撒蟜;她做“正事”的時候,他就乖乖走開,因為不走開,她也不會理你。
但好在,她也不會因此就煩你。
好像你這個人,隻要在她這兒立住了,那你撒蟜賣乖,算計些什麼,或者有一點行差踏錯,她全都能包容,並不在意。
秦雲嶠瞧著她出神。
沈晝錦也全不在意被看,微微沉吟。
周溫良忽然快步過來,道:“郡主,旨意下來了。”
沈晝錦定了定神:“嗯?”
周溫良道:“明天應該就能到,陳丙融削爵、斬立決、薛氏也是斬立決。其它人未有旨意,也沒有提秦忠。”
斬立決,就是立刻虛決,不經秋審,也不用等秋後。
前世怎麼翻都翻不過去的一座大山,今世,就這麼掛了??
沈晝錦道:“我去見見我娘。”
她就站起來,快步走了。
這個結果,已經是預料之中,長寧郡主聽她說了,出了會兒神,才道:“錦兒,你不用擔心我,我早已經不在意他了,他死了,我隻會覺得解恨,絕不會為此傷心難受。”
她頓了一下,拉住她手,柔聲道:“但是錦兒,他是你的生父,你不管心裏怎麼想,麵上總要過的去,要不然,就算過了十年八年,這事兒也一直掛在你身上,抹不去,擦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