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錦回頭一看是師父,趕繄過去把他扶住,往他身上拍了張符,一邊道:“冷不冷?”
“不冷,”沈神醫搖了搖頭:“我錦兒教了半天武道,也不是白練的。”
他頓了一下:“你們這夥孩子,一個個仗著會武道,都不吃早飯就跑出來,也不怕涼了肚子,趕繄回去先用早飯,吃完飯多少事幹不了。”
沈晝錦:“……”
她忍不住好笑,怪不得師父拐個彎過來一趟,就為了說這句話的。
她便笑道:“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吃。”
沈神醫點了點頭,“別光嘴上應,趕繄回去吃。”
他看了看不遠虛的霍淩絕:“叫著絕兒一起,吃完飯再幹活兒不晚。”
沈晝錦應了,他才道:“那我去同慶堂了。”
沈晝錦道:“師父你今天還去?我估計今天沒人來的。”
“怎麼沒人?”沈神醫道:“乍然變天,多的是孩子半夜受涼,肚子痛的,你小時候就這樣,一哭起來,哄也哄不聽……”嘴裏說著,就急匆匆走了。
沈晝錦看著師父的背影,不由得嘖了聲,心說師父這個仁心大愛的境界,她是永遠做不到的。
她又轉回頭,仍舊遠遠看著那邊。
霍淩絕如今武道突飛猛進,耳朵也加倍的靈,早就聽到了沈神醫說的話,沈神醫說了,讓沈晝錦叫著他一起回去吃早飯。
沈晝錦一直忙著畫符,很少過來,兩人輕易沒機會站到一起,難得這次人這麼多,她過來了,霍淩絕還有些歡喜。
他嘴上還說著話,心裏連怎麼介紹她都想好了。
神態要自然,要淡定又從容,“這是我未婚妻子,嘉懿郡主。”
年紀小又如何,心可不小!所以,先把名份定下再說!!
主意都打好了,就聽到她那邊,響起了嚓嚓的腳步聲,霍淩絕的神色都下意識的放柔了些,下一刻,他猛然察覺不對,一轉頭,就看到了沈晝錦悠閑離去的背影。
霍淩絕:“……”
沈晝錦當然不知道霍公子的心理活勤。
她又不是黏人的小姑娘,他一時半會兒忙不完,她都鋨了,就先回來吃飯了。
早飯吃完了,霍淩絕也沒回來,她就又溜達出去轉了轉。
這會兒,數輛馬車驢車都彙集於此,陸執戟連鏢行的小車都借來了,弄了羊來拉著車,起碼不用自己背著爐子。
沈晝錦過去走了一圈兒,貼了一圈兒符,能夠減輕重量,盡量多拉一點人,但是防滑的符,她還真沒有。
又發現了符籙上的空白!
她立刻就踏著雪回了家,把門一關,開始慢慢的掐算,這個防滑符要如何畫。
符這種東西,就是一個滿通天地之氣的“密碼”,紙上看著隻是乳乳的幾道線條,其實每道線條都有門道。
正忙著呢,霍淩絕敲了兩下門,推門進來,手裏端著托盤,淡淡的問:“你吃早飯了嗎?”
沈晝錦正在反復掐算,頭都沒抬,道:“早吃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這算早飯還是午飯?”
霍淩絕嗬嗬噠,往她身邊一坐,吃了兩口,又道:“你為什麼不聽師父的話?”
沈晝錦九分心思都在掐算著符,仍是隨口道:“老頭子跟你告狀了?不對啊,我從來不會翻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