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將白起帶回家。
點了燈,才發現白起的臉上和嘴角都是淤青。
問了白起,他依舊是沒有話,一直低著頭。
寧宴隻好先讓他吃了東西,洗漱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高柱找上了門,急吼吼地問寧宴,“您可見到了白起?”
“他昨天半夜到我家來的,現在還在房裏。”寧宴沉著臉問白起,“他臉上有傷,誰打了他?”
高柱也是一愣,顯然不知道白起被人打了的事,“他昨天下午就出門了,我也粗心一直以為他在房裏。”
“直到晚上喊他吃飯,才發現他不在。找了一夜也沒找到他。”
高柱想了想,“會不會又回她王橋家去了?”
寧宴覺得有可能,王橋家裏人看見他很可能會勤手。
高柱坐門口等白起,白起卻不願意和他回家,一直躲在寧宴身後,戒備地打量著高柱。
“他把你當成他親人了。”高柱嘆了口氣,“白起,和舅舅回家了,咱們不能留在這裏給寧鏢頭添麻煩。”
寧宴也沒成親,如果讓白起留在這裏,是會影響她名聲的。
白起不走,更不看高柱。
寧宴將他從身後拉出來,摸了摸他的頭,“想跟著我?”
白起看著她,第一次給了她回應,點了點頭。
高柱又喊了一聲白起。
“算了,就讓他跟著我吧,一口飯的事。”寧宴嘆了口氣,“將來我若照顧不了他,再給你送回去。”
高柱紅了眼眶,“寧鏢頭,那、那給您添麻煩了。”
他說著,將寧宴給他的二十兩擺在桌上,“這錢還給您。”又道,“下午我將他衣服送來。”
說著,他抹了眼淚走了。
寧宴將白起拉出來,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問他,“那以後就跟著我?你要乖點哦。”
白起看著她,又點了點頭。
“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白起沒說話。
“寧宴。”她重復了幾遍,又將白起帶去後院,給姨媽他們介紹。
姨媽看到白起就喜歡,“這孩子長得真漂亮。”
白起先躲著,一會兒又膽子大了起來,看著姨父推磨,他也上去學,姨父將推桿讓給他,白起立刻就上手了。
“這孩子學東西還挺快。”姨父樂嗬嗬的,“咱們又多個幫手了。”
寧宴很高興。
白起學東西確實快,什麼東西他蹲著看一看,然後就能上手做。
幹活也不毛手毛腳,反而仔細的很。
“白起住這裏了?”金樹一進來就看到了白起,頓時湊上來問寧宴,“老大老大,我能不能也住你家?”
寧宴瞪了他一眼,“滾!”
金樹癟著嘴,蹲邊上和白起一起幹活去了。
一會兒餘道林也來了,寧宴讓姨媽和姨父歇著,“做個監工就行了,讓他們幹!”
“對對,咱們人多,您二老歇著。”
姨父樂嗬嗬地喝著茶,和姨媽道:“這日子,我做夢都不敢想的。”
“嗯。哪能想到我們能有這樣的好日子。”姨媽笑著,和姨父一起喝茶,看著一院子的孩子們幹活。
柳葉一會兒罵金樹笨,一會兒訓餘道林手粗。
吵吵鬧鬧,十分熱鬧。
寧宴坐邊上看笑話,就聽到前堂有人喊,她應了一聲,過去接待。
就看到一位矮胖的中年男人進門來,但表情苦哈哈的,眉頭繄蹙著,看見她眉頭頓時舒展,上前來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