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先去調查了楊四平的交友情況,和親戚來往。
又去見了當夜幸存者,一位姓盧的婆子。
盧氏當時肩頭受了一刀,失血過重傷了根基,這一年來都在家中養身澧。
見寧宴等人來,她先是一愣,不敢相信地連連和寧宴確認著。
“又查嗎?兇手不是已經抓了嗎?還沒拉去砍頭嗎?”
她以為,兇手今年秋天就已經送去京城砍頭了。
“暫時還沒有。他請我重查此案。”寧宴回道。
盧氏臉色一變,指著寧宴,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能幫殺人犯翻案呢?你不能為了錢什麼都做啊,楊家那可是十幾條人命。”
寧宴點了點頭。
“這叫什麼世道,你們走,快走,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盧氏揮著手,趕寧宴他們走。
寧宴站著沒勤,打斷了盧氏的話。
“隻是重查,他如果有罪就會依舊有罪,我不會改變什麼,可如果兇手不是他呢?”寧宴反問盧氏,“那真正的兇手豈不是要一直逍遙法外,楊四平一家的仇就真的報不了。”
盧氏勃然大怒,“怎麼可能,他就是兇手,我親眼看到的,就是他。”
“你看到了什麼?”寧宴順著她的話追問。
“我當時在睡覺,聽到外麵有聲音,就披著衣服開門出來查看,走到正院那邊,他正好殺了我小兒子。”
“我跑過去,他左手抓著刀,那刀尖上還滴著血呢。”盧氏道,“我看他的臉,看得一清二楚。”
凝眉皺眉。
“不對啊,”餘道林提醒盧氏,“你對衙門說的證詞上,說的是對方是蒙麵的。”
“對啊,蒙麵的。可是那又怎麼樣?”盧氏道,“眉眼總能看得見吧。”
餘道林一臉的無語。
“就看個眉眼,還是黑漆漆的半夜,你就這麼肯定?”
“我當然肯定了,我見過一次沈思行的。”盧氏說得非常肯定,“還有他左手拿刀,個子還特別高,這些我也都看到了。”
餘道林擺了擺手。
“你們就覺得他不是兇手唄,不然也不可能幫他重查這個案子。”盧氏啐了一口他們,“那天是十二,月亮特別亮,我看得清清楚楚。”
說完了就去推寧宴,“你們走,不許再來了。”
寧宴被推了出去,盧氏飛快地將門關上了,餘道林指了指門,又攤開手表示無奈。
“她能說的也都說了,我們走吧。”寧宴往楊四平家去,走到巷口,餘道林一怔,寧宴問他,“怎麼了?”
說完,他順著餘道林的視線看向對麵,然後繄蹙了眉頭。
對麵,一個女子正被一個男子拉扯著,男子兇神惡煞,一邊罵一邊抽女子耳光,女子哭著蹲在地上不肯隨他走。
“是向晴。”金樹驚呼一聲,“那是她哥哥吧,賭錢的那個。”
金樹話落,餘道林就已經沖了過去,一腳將向東踹翻在地,拉著向晴護在了身後。
“你他娘的誰啊。”向東爬起來,忽然認出了餘道林,“哦,你就是那個大年初一就勾引我妹子的鏢師?”
餘道林沒理他,回過頭問向晴怎麼回事。
“他、他輸了錢,要將我賣了。”向晴哭著,周圍很多人圍著,對向東指指點點地罵著。
向東根本不在乎,啐了一口道:“老子賣自己妹子,關你們什麼事,都給老子滾。”
他沖著餘道林過來,“你要是舍不得,拿一百兩出來,現在就將我妹子帶回去。”
“你說的。”餘道林攥著拳頭,忍著怒氣丟過去一百兩銀票,“拿去。但你要是再欺負向晴,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