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棟家是絡繹不絕吊唁的人。
寧宴和裴延上了香,就隨徐長誌去了徐棟的書房。
“我爹的東西都在這裏了。”徐長誌看向兩人,“恭喜二位高升。我父親的事,還請二位多費心了。”
裴延打量著書架,隨意地擺了擺手,“差事,會盡力的。”
徐長誌知道裴延的脾氣,也沒多糾纏,轉過來和寧宴道:“你昨天提到的那句話,我琢磨了一個晚上,又和祖母討論了一下,我們都覺得很可能和一個人有關。”
寧宴停下來等他說。
“三個月前,就是年前幾天。我爹讓祖母準備一份禮,說朋友家添了新丁。”
“祖母問了是男孩,就備了同心鎖和銀鐲子,又封了十兩銀子的紅包。”徐長誌道,“我爹說不夠,又補了十兩進去。”
其他的他不清楚了,隻是憑著記憶猜測,“後來,就沒聽我爹提過,但最近兩個月,我爹的俸祿都會少一些,祖母問他,他說接濟朋友了。”
徐長誌猜測,這個生孩子的朋友和被接濟的朋友是一個人。
“會不會是你父親在外養的外室?”裴延揚眉問道。
徐長誌紅了臉,立刻搖頭否定,“我爹和我母親感情很好,他不會喜歡別人。更何況,就算他有了,我娘已經去了,他接了回來我們也不會阻撓他。”
裴延抽了本書出來,吊兒郎當地隨手翻著。
“住址不知道嗎?”寧宴問徐長誌,徐長誌搖了搖頭,
“但我覺得離我家不遠。年後家裏多了一條羊腿,父親說送過去,他來回隻用了一盞茶腳程。”
他說完,期待地看著寧宴,想等她的態度。
“這兩天你先關注一下,家裏來吊唁的人中,有沒有形跡可疑你又不認識的。”寧宴交代他。
徐長誌心神一繄,道:“您提醒我了,對方說不定會來吊唁。”
“我這就吩咐下去。”
他急匆匆走了。
寧宴坐在椅子上翻抽屜裏信件。徐棟為人很謹慎,信件留存的隻是和幾個朋友的,說的內容都是思鄉,念故友的內容。
“你看這個,是不是有點意思?”裴延從書架頂端抽下來一封信,信已經拆開了,裏麵隻有薄薄的一張紙。
紙上寫著日期和人名。
“十一月二十三?”寧宴讀出來,仰頭看裴延,“去年還是更久前?”
裴延攤手。
“不知道。你不是神捕嗎?這些事靠你想啊。”
寧宴白了他一眼。
人名寫的是一位叫十三哥的人。
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書房裏也什麼都沒有,寧宴決定去靈堂看看。
他和裴延也不多做什麼,站在暗虛,觀察每一個來往的人,站到傍晚也沒有可疑的人。
十文也進門來回道:“巷子前後也沒看到鬼鬼祟祟的人。”
“白眼狼啊,”裴延道,“生前對他那麼好,送羊腿包紅包,現在人死了居然都不上門吊唁。”
寧宴也覺得奇怪,“先撤,晚點再來。”
兩個人和徐長誌告辭,沿著巷子往後走,打算先繞一圈走走看。
半盞茶的腳程走不遠,寧宴測算時間,等走完後停在了一間小院前。
院子圍墻是半截的,裏麵沒人,但院子裏晾著衣服,有幼兒的還有男人和女人的,看著像三口之家。
“有人在嗎?”裴延直接問了一句,寧宴扯他袖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