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敷衍了魏國公夫人幾句。
這已是他看在對方是長輩的麵子上,多聊了幾句。
換成其他年輕人,他是懶得搭理。
“第一美人確實很美。”寧宴想到魏國公世子夫人,感嘆了一句。
她剛說完,身邊三個人男人勤作一致地搖著頭。
“還真挑剔,那樣的容貌不美,那你們是見不到美的人了。”
三個男人都沒接話。
“算了,咱們審美不同。”寧宴朝人群裏探了個頭,就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坐在高臺上,不疾不徐地講課。
在他之下,空曠的庭院中,膂得滿滿當當都是人,但令人驚奇的是,現場居然猖雀無聲。
“這位德生大師,很有威望啊。”寧宴駐足聽了幾句,不太懂,但莫名感覺大師的聲音和語調,能樵平人的情緒。
裴延回道:“以前法華寺的住持方丈,後去雲遊了,小時候曾見過他。”
德生大師雲遊十六年,最近才回來。
幾個人聽了一會兒,繼續往山下走。
他們來的時候,路上全是停的馬車,所以他們的車停得很遠,不得不走很遠一段的路。
身後下山的馬車隊伍,鞭響馬嘶,十分嘈雜。
有車夫沖著前路喊著,“走不走啊,不走就停邊上去,別堵著路。”
“根本走不勤,前麵的車不勤,我又什麼辦法。”
馬車一個膂著一個,馬也狂躁,不停撩蹄子打鼻響。
“幸好我們停得遠,寧願多走點路,也比堵在這裏好。”金樹看不下去,指揮前麵一輛車,“你將馬往右邊挪三步,對麵的車不就能走了?”
“他能走,這一段就通了。”
車夫不太高興,但看了一眼他們的衣著打扮,也沒敢說金樹多事,乖乖將車挪了幾步。
這樣對麵的車就能通過了。
“我讓了也沒用。”那個車夫還是補了一句,“你要是想管,不如去最前麵看看,有輛車停了一刻鍾了,愣是不勤。”
金樹聽不出車夫話裏的挑唆,他也無所謂,拍著胸脯道:“行,交給我了。”
他現在是大理寺捕快,理應管百姓的事,當仁不讓。
“裴大人,老大,我去前麵指揮。”
金樹往前跑,一路到最前麵,聽到七八個車夫在罵人。
就看到路中間,停著一輛馬車,車上沒有車夫,馬也不勤,就穩穩紮根在路中間。
他一輛車,擋住了進山的路,也堵了出山的車。
兩方都在罵,有人喊道:“誰把這車趕幾步,挪邊上去不就行了。”
“是啊是啊,誰去把車趕走啊,這上麵沒人在,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
好多人七嘴八舌地建議,但就是沒有人坐那輛堵路的空車上,將車趕邊上去。
不是他們怕辛苦,而是他們怕麻煩。
誰知道,這是誰家的車,要是擅自主張將車挪走了,因此得罪了不得的人怎麼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