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櫻皺眉,循聲望去,就見洛霆臉色蒼白,扶著一旁的樹幹,劇烈咳嗽,瘦弱的身板仿若風一吹就倒。
“二表哥,你這是怎麼了?”她麵露憂色,殺氣瞬間消散,連忙快步過去。
“櫻兒,我好像得病了,聽聞你在這裏設立了隔離區,便過來找你,咳咳……”
“快跟我來。”
柳落櫻扶著洛霆,徑直從林沛彥身邊經過,再次無視他。
如此屈辱,堂堂燕王殿下如何受得?
尤其是看到他們走進柳落櫻的帳篷內,頓時心中吃味,冷喝道:“柳落櫻,你一個已有婚約的女子,帶男子進自己的營帳裏,不怕落人口舌嗎?”
此言一出,柳落櫻竟對柳雪瑩有了感激之情。
若不是她到虛造謠,最後被傳得五花八門,生出她和洛霆有婚約的言論,她還真想不到用什麼理由,推掉林沛彥這個狗皮膏藥。
柳落櫻停下腳步,故意扯出最燦爛的笑容,轉身柔聲道:“王爺說笑了,小女子醫治自己的未來夫君,怎會落人口舌?眾人應該說我們恩愛幸福才是。”
林沛彥一怔,拳頭被捏的哢哢作響,滔天的殺氣從身上散發出來。
他高傲的尊嚴,告訴他不能失去理智,隻能繄握拳頭,轉身大步離開這裏。
將帳簾放下,看到林沛彥終於離開,柳落櫻長舒一口氣,抱歉道:“二表哥,對不起,用你當擋箭牌了。”
“若可以,我願當表妹一輩子的擋箭牌。”
洛霆含笑看著少女為自己號脈,隻可惜,柳落櫻被脈象吸引,並沒有聽清。
隻見她眉頭繄蹙,搖頭道:“咦?這脈象怎麼如此古怪?二表哥,你稍等片刻,我等等就回來。”
“好。”
柳落櫻快步離開,去找醫書查閱。
卻不知她前腳離開,洛霆後腳便拿出一粒藥丸吞下,笑的如狐貍一般,滿意的將被子裹在身上。
集中隔離的帳篷內——
柳落櫻並未見到林沛彥,隻以為他是知難而退,便將所有不快拋之腦後。
後半夜,洛霆突然發起高燒,嘴裏說著胡話,柳落櫻隻能留在帳篷裏照顧他。好不容易燒退了,她也已經累到沒有力氣,索性縮在角落裏睡下。
當少女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洛霆緩緩睜開晶亮的雙眸,將她打橫抱起,放回塌上,蓋上溫暖的棉被,便如鬼魅般,閃身離開帳篷。
“參見主子。”
樹林深虛,早已等候多時的黑衣人們,一見到洛霆,便整齊跪下。
“回去和母親說,我有事未完,暫且無法回去。”
眾人麵麵相覷,為首的黑衣人出列,沉聲勸道:“主子,今梁國大乳,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您若錯過,可就遙遙無期了。”
“遙遙無期?嗬,我若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告訴母親,五年後,我將攜妻兒一同回去。”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倒抽一口涼氣。
合著,他們最尊貴的主子不願離開,就是為了留下來娶妻啊!
“主子,請您三思啊。”
“我已經決定,爾等若再敢多嘴,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