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你身子好些兒了嗎?”
晌午,柳落櫻正在喝銀耳湯,鮮少來她院子的安氏母女,突然假惺惺的走了進來,一副關切的嘴臉,差點讓她將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好多了,但還是倦得很,總是犯困。”
安氏恍若沒有聽出其中的逐客之意,反而擔憂的說道:“這樣啊,看來還是身子虛,改日我讓人給你熬些參湯,好好補補。”
“三伯母,勞您費心了,櫻兒昨日已經讓迎春買了一些人參回來,足夠吃個一年半載的。”
安氏眼皮抽搐,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剛想開口詢問她哪裏來的那麼多銀子,卻見柳落櫻笑著吃了一口銀耳湯後,露出滿足的笑容。
“當真是一分錢一分貨,王爺送來的銀耳,味道就是好。對呀,聽二伯母說博明最近經常咳嗽,拂冬,你去拿些出來,給二伯母送去。”
“是,小姐。”
安氏桌下的手,繄握成拳,恨得咬牙切齒,卻隻能繼續擺出友善隨和的模樣。
這個賤丫頭,竟然不送給自己,目中無人,豈有此理!
“姐姐,你今晚真的不去花燈會嗎?”
柳雪瑩與安氏的心思不同,她滿心都是如何接近燕王,可今日卻聽聞城外的軍營準備北上,似乎要離開,若無意外,應該是林沛彥怒氣未消。
她雖不願柳落櫻和燕王有太多交集,但眼下,隻有依靠柳落櫻尋找機會接近,麵上便裝出姐妹情深的模樣。
歷經兩世,柳落櫻如何看不出她的兩麵三刀,心中強忍厭惡,故作懊惱道:“燕王殿下屈身邀約,奈何櫻兒不懂事,惹惱了殿下。這不,我剛寫了一份書信,向殿下告罪。若燕王原諒櫻兒的話,今晚我就去花燈會。”
說著,她拿出事先寫好的書信,遞給迎春:“迎春,你去城外燕王營地,將此信交燕王殿下,務必等他回話後,再回來。”
“是,小姐。”
柳雪瑩為了等燕王的回信,連忙找了一個借口:“姐姐,你這院子的賜光好暖和,我可以多坐會兒嗎?”
“自然是可以的,隻是我有些困倦了。”
“那姐姐先去休息,妹妹就在這裏曬會兒太賜,不會打擾姐姐的。”
“好,那我先去睡會兒了,妹妹自便。”
柳落櫻打著哈欠,起身走進臥室,將房門關上後,才疲憊的嘆了口氣:“還真是一堆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院子裏——
安氏用力撤了一下女兒的衣角,小聲嘀咕道:“你這丫頭,何必如此心急,先等我的話說完呀。”
“母親,若等你的話說完,柳落櫻必然會生氣,到時候,她又如何能帶我一起去花燈會?我又如何能和燕王殿下認識?”
林沛彥來過柳府多次,之前還一起在外安營紮寨,理應對柳家人熟悉。但實際上,他也就認識柳辰贛和柳落櫻,至於其他人,他向來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不給的。
就算柳雪瑩虛心積慮的梳妝打扮,也未能引起他的注意,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一想到這些,她心裏對柳落櫻的恨意,就越發強烈。
隻可惜,她所在意的東西,對別人來說,卻是最想要丟棄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