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裏,還有一頁商鋪的租賃合約,而末尾簽署的名字,赫然就是柳辰光!
一瞬間,柳落櫻雙手隱隱顫抖,眼中堆滿怒火,信紙也被捏皺成團。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三伯父為了銀子,竟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當時抱夏重傷昏迷,在鬼門關前徘徊,她沒有心思顧及其它,是在事後迎春稟報後,才知曉裝有銀子的櫃子被人撬開,一共丟失了五萬七千兩。
走之前,她給抱夏留下的一萬兩銀票倒沒有丟失。
應該是三伯父進來就直接從背後襲擊了抱夏,而後去拿銀子。
府衙的官差檢查後,也說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不像是為了找東西,而像故意乳丟的。
柳落櫻雖然不過問三房那邊的情況,但偶爾和小翠閑聊時,也大概清楚他們的賬麵結餘,還有這段日子柳辰光在她身上花的數目。
她這三伯父,是家中最小的兒子,又是老太太中年所生,自是對他百般寵溺。
再加上與兩個兄弟的年紀相差較大,從小便是無法無天的性格,不管做錯了什麼,都會有人護著。
因此,他花錢如流水,從來不知節製。但凡是看上的東西,千方百計的也會得到。
家人寵著,他也就沒有養成存錢節省的習慣。
再加上院內還有安氏這樣精於算計的女人,柳辰光更是不愁花銷,所以哪怕是身上有小金庫,也不會太多。
柳落櫻在心中默默盤算,估測三伯父已是山窮水盡,當天上午想要借銀子,但礙於麵子,不好開口,便出此下策。
“嗬,天地藥房?三伯父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偷自家的銀子,解自己的囊。隻是不知,你這藥店能開多久!”
撕拉——
柳落櫻麵容清冷,一把將書信撕毀,用火折子燒毀。
從這一刻起,她再也不會對這個三伯父有半分同情。
“迎春。”
“在,小姐,奴婢這就去給你打熱水來。”
“不用,你先替我去辦件事。”
“小姐,您說。”
柳落櫻緩步起身,在白紙上寫下兩個藥方,一個是給柳辰贛調養身澧的補氣藥,一個是給抱夏的養血藥。
“這兩個藥方,你先各抓三副,記住,一定要去城北寧安街上的天地藥房。”
迎春好奇的看了一眼藥方,剛想開口詢問為何一定是那家藥房,但一抬頭,便被小姐那雙嚴肅的眼眸還有身上濃鬱的威昏勸退,忙瑟瑟發抖的小跑著出門辦事。
而此時,三房院內的柳辰光,一邊吃著小翠剝掉皮的葡萄,一邊得意洋洋的笑道:“翠兒,你跟著我,日後就等著享福吧。”
“老爺,您近日紅光滿麵的,可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以後咱們三房再也不用看大房的臉色過日子了,你說這是不是好事呀?”
“老爺,小翠不懂。”
“哼,以前咱們三房對大房那邊卑躬屈膝的,不過是因為他掌管家中生意,銀子都在他手上捏著。今後咱們三房也有自己的生意了,銀子也會如流水般進到手裏,何須再看他們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