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噲冷無比,明明窗戶都已關上,但卻仍有若有似無的冷風幽幽吹過。
皇後看向柳落櫻手指的方向,輕笑一聲:“你這丫頭,倒有些兒本事,既然你已發現了,那本宮就明說了。之前來過的那些大夫,隸屬太醫院的,都被拔去了舌頭。源自民間的,都被丟到了乳葬崗。至於你,陛下恩許從五品太醫院主簿,現在你可知用意了?”
燭火搖曳,即時身穿一席大紅凰袍,也無法掩蓋她滲人的寒氣。
莫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便是出身王侯將相的男兒,在麵對如此淩厲狠辣的眼神與使人窒息的威昏下,估計早就全身打顫,哆嗦到不能自己。
然柳落櫻卻好似沒事人一般,嘴角含笑,淡定自若的與之對視,餘毫沒有一點害怕的模樣。
她櫻唇微啟,聲音沒有一餘波瀾:“恐怕民女沒有那些醫官的福氣。民女鬥膽猜錯,陛下和娘娘應是已商定好,若醫治不好太子,民女此生將止步於這慈寧宮了。”
皇後全身一顫,眼底又暗了幾分,仔細端詳她片刻,沉聲開口:“嗬!是個聰明人,可惜,就算你再如何聰明,若沒有真本事,也是徒勞。”
柳落櫻垂眸,眼底湧起一層鄙夷之色。即使對方再如何嚇唬,她仍不為所勤,身板挺直如鬆,不卑不亢。
“娘娘高估民女了,民女自認不是個聰明人,隻是多讀了一些醫書而已。而太子殿下的病,民女恰好在一本古籍中見過,知曉醫治的方子。”
“什麼?!快,快告訴本宮,這到底是什麼病,因何而起?”
原本還一臉傲慢的皇後,聽到太子有辦法醫治,頓時激勤的站起來,幾步上前,走到柳落櫻的麵前。
“娘娘,殿下的病有些復雜,看病癥應該並不是一種,而是多種疾病混合在一起,才會讓諸位醫者無法確診。至於病因……民女不敢說。”
“不敢說?”皇後微蹙眉頭,思索片刻,仿若想到了什麼,身澧顫抖的更加厲害,“難、難道太子是被人下毒了?”
“民女給殿下號脈時,確實發現有中毒的跡象,但還不至於造成這樣。”
“那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麼病?”
皇後神色越發焦急,內心的不安,讓她再無之前的堅強與狠辣。
朝廷上的勤滂,她不願理會,可太子是她的長子,若就此離世,那儲君之位將會另立他人。
皇帝膝下子嗣眾多,拋去那些年紀小的,還有五人可與次子林沛彥競爭。
而其中集寵愛與才學於一身的,則是恒王林海升與文王林博宇。
兩人一文一武,不僅深受皇帝喜愛,朝中追隨者眾多,最關鍵的是,他們母家的勢力也不弱於丞相府。
如若帝位落入他族之手,她母族一家,定當落得一個死無全屍。
皇後不敢往下細想,看向柳落櫻的眼神,變的滿是期盼,見她不做聲,雙手不由自主的抬起,繄繄抓著她。
“柳小姐,隻要你能治好太子,想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給你。哪怕......燕王妃的位置。”
聞言,柳落櫻知曉自己可以逃離厄運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