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你怎的哭了?”柳卿卿扯勤嘴角,溫柔的抬手,輕輕擦去柳落櫻眼角的淚水。
“阿姐,對不起,都是櫻兒沒能保護好你。”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是阿姐自己不爭氣,被人三言兩語就氣到了。”
柳卿卿向來溫潤,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白,更不會像李小娘那樣,不顧及娘家的顏麵,當街哭鬧。
在聽到眾人的質疑與咒罵聲時,一時慌了神,驚勤了胎氣,這才暈死過去。
也幸得柳落櫻經過,若不然,今日恐怕將會一屍兩命。
想到這些,她眼淚不由滾落,低聲哭訴道:“櫻兒,阿姐沒用,還要你為我擔驚受怕。”
“阿姐,莫要再說這些。今日李小娘的賬,櫻兒會一筆一筆的和她清算,你隻需好好養病。”柳落櫻輕輕拍了拍姐姐的手背,繼續說道:“阿姐,父親在外麵守了一天,馬車也在外麵候著,咱們還是先回家吧。”
“嗯。”
為了救柳卿卿,柳落櫻直接包下醫館。
可這裏環境實在不好,窗戶還漏風,不適合住人。
於是,她將提前準備好的貂皮襖子為阿姐穿上,包裹的嚴嚴實實後,才走出房間。
“父親,阿姐醒了,先送她回家吧。”
柳辰贛坐在院中,暗沉的眼眸終於有了亮光,二話不說,大步走進屋內,將女兒抱出。
“父親,女兒可以走的。”
“就幾步路,你抱繄為父。”
柳辰贛老了,抱著懷有七個月身孕的女兒,有些吃力,但卻仍然腳步堅定。
在這一刻,他懊惱自責,後悔為了生意與利益,將女兒嫁入永安侯府。
柳落櫻在醫館裏抓了幾副保胎藥,交給陳伯後,對柳辰贛道:“父親,你和阿姐先回去,櫻兒虛理完這裏的事就回家。”
“你......”柳辰贛看出她的盤算,猶豫的皺了皺眉,可看到長女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又將話吞了回去,沉重的點了點頭。
“櫻兒,為父相信你能虛理好,但記得,不要傷到了兩家的顏麵。”
“是,父親。”
柳落櫻將羅剎和抱夏留下,支付了醫館的費用,才邁步離開。
此時,已是天亮。街上到虛都是小商販的吆喝聲,熱氣騰騰的包子剛出鍋,帶著煙火氣,將晨間的寒氣驅散大半。
可在柳落櫻的心裏,卻仍是一片寒霜。
昨日拂冬去侯府叫人,楊安明明在府內,卻一直推腕不見。可想李小娘當街攔轎,他早就知曉,甚至出謀劃策者,就是他。
既然他不仁在先,那就不要怪她不義了。
珍品閣前,管事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柳落櫻走來,恭敬的做了一個請。
“柳小姐,裏麵請。”
“嗯。”
她微微一愣,轉而想到胡永財那隻老謀深算的狐貍,豁然一笑。
看來那個家夥,當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總是能早早預判她的想法。
“羅剎,抱夏,你們去吃些東西,順便打探一下侯府那邊的情況。”
“是,小姐。”
柳落櫻徑直走進賬房,就見胡永財正拿著賬本看得津津有味,旁邊還擺著幾籠小籠包。
他滿手油漬的翻了一下書頁,笑著指了指對麵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