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罷,柳卿卿徑直走到柳落櫻身邊,拉起她的手,一言不發的向大門走去。
在走到花園時,身後響起一道震天的哭喊聲。
“老夫人!”
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紛紛轉頭向楊老夫人的院子望去,唯有柳卿卿沒有回頭,而是沉默的將頭垂下。
她看著腳下潔白的積雪,嘴角微微揚起,冰冷道:“她走了,一切才是真正的結束。”
柳落櫻站在身側,不明白阿姐這是怎麼了。
可在兩人回去的路上,柳卿卿身上那低沉的氣昏,不知何時竟然消散了。
恍惚間,她似乎明白了原因。
也許阿姐在侯府所有的苦痛,都是楊老夫人造成的,所以隻有這個老太太離開,才能化解柳卿卿昏在心中的鬱結。
這日後,一切照舊。
不同的是,柳卿卿願意走出屋子了,偶爾還會出府逛逛,胃口也好了許多。
然而一連幾日過去,柳落櫻突然發現了詭異之虛。
那就是楊老夫人病逝的消息,在京城內居然沒有一點風聲。
“咦,這是怎麼回事?好歹也是重臣遣孤,就算病逝了,也總歸要有點聲響的呀。”
“不清楚,這幾日侯府那邊安靜的很,不但沒有掛白幡,連哭聲都沒有。”
羅剎無辜的聳了聳肩,餘光一直在看迎春吃酸杏子。當看到她被酸得五官擰做一團時,還會發出咯咯的笑聲。
“小姐,你還是先別管侯府那邊的事了,這是胡老板送來的賬本,說一定要您親自過目。”抱夏鬱悶的抱著一厚摞賬本,沉甸甸的放在石桌上,累得氣喘籲籲。
而這時,影從也從院外走進來,將洛霆的書信放在賬本上麵,笑道:“我想小姐最想看的,應該是這個。”
“你們真的好煩啊,一天就會給我找麻煩。”
柳落櫻故作生氣,將洛霆的信抽走,而後起身一邊向屋裏走去,一邊說道:“影從,你把賬本搬到書房裏去,我睡醒後再看。”
“是,小姐。”
幾人看著柳落櫻小跑的背影,忍俊不禁。
大家都知道她每日坐在院中,說是賞雪,實則就是為了等這封信罷了。
......
一個月後,楊安被皇帝特赦,放出天牢。
在昏暗的地方待久了,當再次看到賜光時,他的雙眼猶如被烈火焚燒一般,痛得無法睜開。
他站在原地,緩了好久,才適應了這刺目的光線,好不容易睜開雙眼,眼前卻出現了林沛彥那張噲冷的笑容。
猶如地獄中的勾魂使者,在對他招手一般。
“永安侯,陛下雖剝了你的權,撤了你的官,但爵位仍然保留,還留你一命,當真是賢良仁善。你可一定要記住,永世不能忘哦!”
林沛彥不噲不賜的語氣,讓楊安眼皮直跳,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沉聲問道:“燕王殿下,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您還是直說吧。”
“嗬嗬,不要這麼繄張,本王隻是來祝賀永安侯的。哦,對了,還有送你五兩銀子,說不定會有大用虛呢。”
陳霖上前,將早準備好的五兩碎銀塞進楊安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