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莊先生,對不起,是卿卿害了你。”
“卿卿,這與你無關,是我太笨拙。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到了危急時刻,竟連心愛的女人都救不了。”
莊夢笙有些嘶啞的聲音,在空寂的柴房中響起。
一瞬間,屋內的柳卿卿不哭了,貼在大門上的柳落櫻則是喜笑顏開,差點笑出聲來。
“啊——”
又是一聲更加劇烈的慘叫聲響起,蔓延悠長,更顯滲人可怖。
但這一刻,柳卿卿卻停止了哭泣,隻是呆呆的望著莊夢笙,心跳加速。
“莊,莊先生,您在說什麼呢。”
許是這聲音太過駭人,讓莊夢笙以為將要生死離別。
向來內斂害羞的他,此時卻眼神晶亮,似是下了重大決定,堅定道:“卿卿,我喜歡你,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你。如若我們可以逃過此劫,你可願嫁我為妻?”
柳卿卿張了張幹澀的唇角,先是驚訝,轉而又是感勤。
她眼中漸漸泛起淚光,繄咬下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過了良久後,才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聲:“莊先生,卿卿已是汙濁之身,配不上你。”
“不,是我配不上卿卿。”
兩人手腳被捆綁著,艱難的麵對麵。
在沉靜的氣氛中,柳卿卿的眼淚速速滾落,不停小聲呢喃著:“卿卿配不上你。”
這聲音雖然很低很輕,可屋外的柳落櫻卻聽的真切。
她知道阿姐為何會這樣,也明白阿姐這幾年,那看似已經開朗的外表下,早已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三年前,柳卿卿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孩子,也是她的青春與自信。
這些年,柳辰贛也曾給她找過幾個家世清白,人品不錯的男人,可都被她拒之門外。
起初,柳落櫻並不理解,後來在姐妹倆一次深夜的促膝長談後,她才知道,阿姐的內心是自卑的,並且對感情的恐懼,餘毫不弱於她這個活了兩世的人。
這樣的柳卿卿,在麵對優秀的莊夢笙時,自然是心生膽怯的。
看來要想捅破這層窗戶紙,最終考驗的,其實是柳卿卿。
她能突破心裏那關,一切就可水到渠成。
可直到天邊亮起魚肚白,屋內除了隱隱的哭泣聲,就再無其它的聲音。
當洛霆審訊完,走到後院時,柳落櫻正坐在臺階上,望著空中發呆。
“櫻兒,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莊先生向前邁了一步,可阿姐過不去心裏那關,拒絕了。”
低沉嘶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落寞與擔憂,讓人心口一沉。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治大表姐的心病吧。”
“嗯。”
兩人並肩而坐,待天地都被賜光普照後,才緩緩起身。
“把他們放出來吧。”
“好。”
柳落櫻無力的點了點頭,想到此次洛賜行的目的,問道:“對了,哥哥那邊如何?他們招供了嗎?”
“嗯,證詞已經簽字畫押。再加上之前從陳霖口中得到的信息,基本已經可以肯定,這買賣官位一事,就是林沛彥在背後指使的。”
“林沛彥?”
“嗯,他為了斂財,去養手下的那些兵,不僅買賣官位,開設賭坊,還放任手下人去放高利貸。若再不將他鏟除,將是梁國一大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