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端盆熱水來。”
柳落櫻清冷鎮定,並沒有因為四周的鮮血而露出驚慌之色。
楊安渾身是血,就連本來的模樣也被遮擋,遠遠看去,好像一塊被染紅的垃圾。
一陣嘔吐後,他虛弱的將頭抬起,看清眼前的人後,驟然驚恐的瞪大雙眼。
“讓,讓她出去!”
柳落櫻淡定的拿出一根銀針,隨手拂過,便刺入他的穴位中:“楊侯爺還是安靜一些比較好,要不然可能真的會死呢。”
她這話說得輕飄飄,眼底帶著一餘笑意,絕美的麵容,宛若一朵盛開的罌粟花,迷人又致命。
楊安全身哆嗦的厲害,眼中也堆滿了對死亡的恐懼,結巴道:“落櫻,救,救救我,好歹我們以前也是一家人啊。”
“就算你不說,身為醫官,我也會竭盡全力的救治。”柳落櫻麵容冰冷,將手按在他的脈搏上,不再說話。
屋內寂靜一片,太監將窗戶打開,涼風吹進屋內,將屋內難聞的味道沖散了一些。
“紙筆。”
“柳院使,這邊請。”
宮女恭敬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桌案在屏風後麵。
柳落櫻輕輕點頭,大步走過去,拿起毛筆,快速在宣紙上,寫下一串珍貴藥材:“去太醫院抓藥。”
“是。”
想了想,她又讓宮女稍等片刻,而後走到床前,問道:“楊侯爺,此次醫治,需要太醫院多種名貴藥材,折合銀兩約為一萬二千,您是否能承受?若覺得太貴,下官可以換其它的藥材,不過藥效可能會慢一些,不知您的身澧,能否支撐到毒素解完。”
“你,你.......噗!”楊安氣得雙手顫抖,一口氣沒倒上來,喉嚨一熱,鮮血便從口中噴出,暈死過去。
柳落櫻無辜的聳了聳肩,將藥方遞給宮女,輕嘆道:“哎,現在隻能先用這些珍貴藥材了。待侯爺蘇醒後,慢慢還吧。”
太醫院的藥材,隻對皇家免費,其餘官員如若用到藥材,尤其還是珍貴稀有的,則需要支付費用。
當然,若人死了,則不用還。
其實柳落櫻這麼做,也是按照章程,並沒有任何公報私仇的意思。
可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再加上楊安的自尊心作祟,在他的耳朵裏,就成了諷刺的意味,一時急火攻心,病上加重。
“柳落櫻,你個小賤人,不要碰我!”
即使人已經昏迷,可楊安對柳落櫻的恐懼還是沒有消退,仍然在低聲咒罵。
眾人尷尬的看向當事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落櫻鎮定自若,又寫了一份施針的穴位名,還有注意事項後,便大步走到前廳,恭敬的對皇帝說道:“陛下,楊侯爺與微臣家有些隔閡,不願配合治療。請您容許李太醫代替微臣,為侯爺施針,也算將功折罪。”
“能保住他的命嗎?”
“請陛下放心,微臣對解毒有些心得,可確保侯爺性命無憂。隻是兩種藥物相克,對身澧難免會有些損傷,恐怕日後會有些後遣癥。”
“隻要能保住楊家最後的血脈就成,也算朕沒有辜負舊友的情誼。”
“陛下仁慈。”
“李太醫,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再有失誤,朕便讓你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