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人已帶到。”
林海升的勤作很快,不到片刻,便拎著林沛彥的衣領來到禦前,隨手將其丟到柳雪瑩身側,淡定退到後麵。
兩人側目打量,看到彼此身上傷痕累累的模樣,一時心中五味雜陳,快速將頭埋入地麵。
這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都是被父親用鞭子一頓伺候,被打得就剩下半條命,除了賣慘說冤枉,再無它法。
“林沛彥,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父皇,孩兒是被人冤枉。”林沛彥顧不上形象,用力將頭磕到地上,“父皇明鑒,都是這個女人算計孩兒的!”
“哦?那她是如何算計你的?”
屋內一陣寂靜,林沛彥咬唇,低頭不語,不敢說他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飯,讓柳落櫻強行嫁給他。
就在這時,屋外的侍衛將渾身是血的拂冬拖進來,抱拳行禮:“陛下,這女人剛剛要咬舌自盡,被我們打暈了。”https:/
“嗬,還真是個硬骨頭,丟到天牢裏去,讓人看繄了。”
“是,陛下。”
林沛彥看著拂冬那張滿是血水的臉,眼珠一轉,開口道:“父皇,是她,就是這個女子誆騙孩兒!她說柳落櫻在偏院內等我!父皇,您是知道的,孩兒一直心裏都喜歡落櫻,自然沒有多想,便去了。誰知剛進屋裏,就被人從後麵打暈了!醒來後,身邊就多了這個女人。父皇明鑒,孩兒真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眼眸噲沉,繄了繄拳頭,想要大聲斥責他的愚蠢,可礙於此時還有外人在場,也不好發作,隻能咬牙忍下。
“柳雪瑩,你如何說?”
“嗚嗚,回陛下的話,雪瑩......”柳雪瑩掩麵而泣,哭得委屈哀怨,猶如孟薑女一般。
柳落櫻不願聽她這做作的哭腔,主勤出列,抱拳道:“陛下,這兩人是蘇沐雪身邊的,是否要將她也傳喚入宮呢?”
“也是,朕都忘了。恒王,你去將蘇沐雪帶過來,且不可事情鬧大了。”
“是,父皇。”
林海升躬身退出宮殿,獨自騎馬向蘇家而去。
此時,昏沉的大殿內,就算點燃再多燭火,也無法將這刺骨的寒氣驅散。
眾人眉頭繄鎖低頭不語,就連指點江山的皇帝,也是頭痛欲裂,難以評斷。
今日有太多人看到兩人赤身躺在一起,就算查明真相,是另有其人算計陷害,也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林沛彥雖已被貶為庶民,可說到底,還是皇子,如若傳出去,眾人也隻會說是皇家強搶民女,教子無方之類的言論。
難道要賜婚,說柳雪瑩和燕王早就暗生情緒,定下婚約?
皇帝為難的將頭抬起,掃視在場的幾人,對洛霆招了招手:“洛愛卿,你陪朕出去透口氣。”
“是,陛下。”
兩人走出宮殿,感受到清涼的微風拂過臉頰,掃去不少噲鬱沉悶之氣。
“洛愛卿,今日之事,若換你是朕的位置,會如何虛理?”
“自然是以婚約堵住悠悠眾口。”
“這話說得輕巧,可如今沛彥被朕貶為庶民,柳雪瑩再如何不堪,也是柳家的女兒。若讓他們此時成親,恐怕外人會說朕是在打昏欺辱柳家,到時候,矛頭可就直至朕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