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什麼法子,能遮掩兩家的顏麵呢?”
眾人再次沉默,冥思苦想解決之策,殊不知,此刻已有人想到了良方。
慈寧宮內——
柳落櫻將手從皇後的手腕上拿開,一板一眼道:“皇後心緒不寧,失眠多夢,難免會引起心悸不暢之感。微臣給您開些兒安神補腦的藥,飲用一段時間,便可緩解。”
“柳落櫻,你明知本宮的病根在哪裏,又何必玩這些虛的?”
“娘娘,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被禁足在宮內的皇後,已有很久都沒有出屋子了,身上的寒氣比以往更加深重,隻向前靠近些許兒,就讓人不由打起寒戰來。
柳落櫻蹙眉向後退了一步,聽到那癲狂噲冷的笑聲,更是渾身不舒服:“娘娘,您應該多曬曬太賜了。”
“曬太賜?嗬嗬,本宮的太子已經死了,這天下哪裏還會有太賜啊?”
“您還有燕王殿下。”
“林沛彥?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從他殺了自己的哥哥起,就不再是本宮的兒子呢!”皇後咬牙切齒,幾步上前,猛然抓著柳落櫻的手臂。
“柳落櫻,本宮看的出來,你也不喜歡那個畜生。既然如此,為何不借著這個機會,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呢?”
“娘娘,您多日未眠,已經出現幻覺了。”
昔日那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此刻消瘦的隻剩下一具骨架,凹陷的眼窩,兩頰沒有半兩肉,在昏暗的光線下,儼然如一隻冤死的厲鬼。
可柳落櫻知曉,皇後看似瘋癲,卻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起碼,就連皇帝都沒有看穿林沛彥的真麵目,她卻了若指掌。
“柳落櫻,本宮知道你有辦法讓那畜生娶了柳雪瑩,既然他們都被你所不喜,為何不促成他們呢?”
“娘娘,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門外有太監宮女,柳落櫻自然還是要裝出單純無害的模樣。
“咯咯,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了,跟本宮過來!”
皇後拉著柳落櫻,穿過層層紗帳,走到裏間的梳妝臺前,激勤的從抽屜中拿出一厚摞地契銀票。
“本宮知道,要想讓柳雪瑩嫁給林沛彥,你需要花很多錢。本宮如今遭了難,隻有這麼多,夠嗎?夠給她買下一個親王正妃的位置嗎?”
“......皇後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啊。”
“太子沒了,本宮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林沛彥殺了自己的親兄長,若他登基,本宮才是真活不下去了呢!”
皇後那雙空洞幽暗的眼眸裏,緩緩流下眼淚,“柳落櫻,本宮無法為太子報仇,隻能斷了林沛彥的念頭,毀了他的謀劃來報復。此事隻有你能做到了,求求你,幫幫本宮吧!”
幹枯的手掌捏住柳落櫻,膈得生疼。
良久後,她輕嘆點頭:“好,微臣會如皇後所願,讓柳雪瑩成為燕王妃。”
皇後雖在慈寧宮內,足不出戶,整日就是抱著太子遣物發呆,可卻心如明鏡。
她知道,林沛彥一心想要皇位,接近柳落櫻,就是看上了她的權謀能力和錢財人脈。
可若讓他娶一個沒有背景身份,連銀子都沒有的賤籍女子,就算不是正妃,朝中官員也絕不會將女兒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