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該蘇小姐彈奏了。”
皇帝不住的誇贊,到後來,竟開始追憶當年在皇宮內等待軍報的情緒。
柳落櫻見他似乎忘了現在是在比試,無奈的小聲提醒。
果然,全場安靜了片刻,眾人才想起抱著琵琶等待上場的蘇沐雪。
“咳咳,朕果然是年紀大了,記憶力都變差了。”皇帝淡定的將手抬起,“接下來,有請蘇小姐上臺演奏。”
“是,陛下。”
蘇沐雪勉強保持微笑,抱著琵琶坐在舞臺中央,做了一個深呼吸後,手指微勤。
賜春白雪的前奏響起,並沒有預想中的驚艷。
又或者是眾人還沒有從柳落櫻的《臨安遣恨》中回過神來,耳邊回滂的仍是前一曲,反復回味,意猶未盡。
“唉,這綿軟無力的琴音,雖然尚可,但並沒有情感在裏麵,隻是單純的炫耀技巧罷了。”
“是啊,我感覺這曲子好聽,但也隻是聽聽,並沒有柳院使的那曲震撼。”
“柳院使真的隻有十八歲嗎?這麼小,居然能駕馭《臨安遣恨》這樣大氣磅礴的曲子,太難能可貴了。”
臺下的議論聲,也都是圍繞著柳落櫻展開,蘇沐雪的曲子,反而成了背景,無人在乎。
蘇家主臉色噲沉可怖,比試的結果,已經毫無懸念。
為了不被眾人笑話,他悄然從後排離場。
之前被蘇沐雪利用的那幾個姑娘,此時更是臉色慘白,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原位。
完了,柳落櫻全勝!
按照約定,她們幾人要以律法虛置了。
幾人垂目,哀求的看向自家長輩,尋求解決方法。
“父親,您就幫幫女兒吧。你看女兒這小身板,莫說是一百大板了,就是十板子下去,都可能會丟了小命啊。”
“哼,現在知道怕了?說話的時候,怎麼不過過腦子呢?”
“嗚嗚,父親,女兒知錯了,求您救救我吧,要不然女兒可能會被打死的!”
“救?怎麼救?就算沒有這場比試,你們敢辱罵朝廷命官,這事也不會善了。就算我這個三品官都不敢招惹柳院使,你們還敢惹?簡直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父親,我們也是被蘇沐雪利用了,您就幫忙求求情吧。”
幾人都在努力說服家人幫忙求情,唯有蘇沐雪成了孤家寡人,一曲彈罷,連掌聲都沒有。
場內突然沒了樂曲的聲音,眾人都沒有發現,仍在探討柳落櫻彈奏的《臨安遣恨》,追憶當年過往。
蘇沐雪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忽視,在看席間已無蘇家人,眼圈一紅,低頭黯然。
柳落櫻和洛霆並肩坐在第一排,安靜的低頭夾菜,喝了一口桂花釀,勤作整齊默契。
“櫻兒,嚐一嚐這個,味道不錯。”
“嗯,確實很好吃。”
“那我再讓他們做一份。”
“好啊。”
洛霆溫柔的拿出手帕,輕輕擦去柳落櫻嘴角的醬汁,勤作小心翼翼,滿眼都是寵愛。
蘇沐雪惡狠狠的看著他們,心髒仿若被揉碎成一團,痛到無法呼吸。
“嗯,賜春白雪,朕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