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蘭軒先是畏懼的縮了縮脖子,而後又馬上低頭說道:“奴婢……皇後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不過……這次的錯,你還是要受罰;蘭馨,再掌嘴三下!”
“娘娘,要不……”蘭馨想要開口,但是一接髑到凝霜那雙冰冷的眸子,卻馬上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麽了。
“去,掌嘴!”凝霜繼續督促著。
到了如今,蘭馨就是想要罷手,但卻也沒有那個膽量,於是隻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低聲說道:“對不起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抬起了手。
耳邊清脆的巴掌聲,雖不及凝霜那一下的萬分之一,但是卻比剛剛那一下要有力度的多。
微微瞇上眼眸,似乎很是享受的聆聽著耳邊的聲響,而後終於在蘭軒那嗚咽的抽泣聲中,凝霜慢慢的睜開了眼眸,沉聲問道:“蘭軒,你可會埋怨本宮,埋怨蘭馨?”
“奴婢不敢,皇後娘娘都是為了奴婢好!”蘭軒捂著臉,臉上掛滿了淚珠。
凝霜這才點點頭說道:“你明白本宮的苦心就好;蘭馨,你也記住,本宮的未央宮中,決不允許有一餘的怠慢,懂了嗎?”
“喏,娘娘!”此時的蘭馨掌心也有些火燒燒的炙痛感,但她卻沒有膽量說什麽。
凝霜再次抬眸,那一雙臥蠶的大眼又浮現出一餘溫情,歎口氣說道:“如今已經夜深了,你們二人下去休息吧!蘭馨,你住在偏殿,蘭軒,你去右園,都下去吧,本宮也要休息了。”
聽到這句話,蘭軒眼神之中又浮現一餘嫉恨,她就不明白,眼前這個說不上漂亮,更說不上機靈的蘭馨究竟是哪兒得了皇後的心,偏偏要讓她做了大宮女?
可蘭馨此刻卻還是恭恭敬敬的低聲說道:“娘娘,您的床鋪,奴婢給您鋪好就下去!”
“不必了,本宮今夜實在是乏得很,你們都下去吧!”
看到凝霜的眼眸之中似乎真的浮現出一餘疲憊,蘭馨倒是乖巧的退了下去。
眼看著身前的兩道背影,凝霜無意識的伸手樵摸了一下左手腕的玉鐲:蘭軒,上輩子為了爬上玄玉麒的床,不惜賣主求榮,那這輩子……我一定讓你後悔再次遇到我。
抬眸又看了幾眼蘭馨的背影:這個上輩子對自己忠心耿耿,最後卻被蘭軒害死的小丫頭,這輩子……我會連你的仇,也一並替你報了!
窗外一陣孤風吹來,宮中的夜燈搖曳生輝,凝霜此時卻是久久難以回神……上一世的種種與這一世的交融,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白癡女人,這輩子,她隻想報仇,隻想……
沙沙的聲響,讓一向警覺的凝霜瞬間回神,眉頭深鎖,注視著窗外的夜色,但是異常平靜的說道:“誰?”
“嗬嗬,沒想到……真沒想到,母後今日倒是讓兒臣大飽了眼福,看來這護國公府的小姐,不止人美,這心腸也……好似那五彩斑斕的毒蛇一般,讓人真是望而卻步,就不知道父皇若是知道……”
“皇兒……我想,你是不會讓你父皇知道的,畢竟……母後還想幫著你登上皇位呢!”凝霜笑瞇瞇的朝著窗外說著。
翻身進了房間,玄玉邪嘖嘖稱奇的說道:“母後,兒臣還以為,今夜你會跟我父皇夜宿在淳於宮呢!畢竟,今兒我父皇那雙眼睛,可是時刻都盯在你的身上!”
聽到這句話,凝霜冷笑著抬眸:“太子殿下,難道沒聽過欲擒故縱這句話嗎?”
“嗬嗬,母後的話,兒臣今日又受教了!”
看著眼前的大狐貍那張亦真亦假的笑臉,凝霜似乎也沒了興致,低聲說道:“皇兒深夜前來,不知到底有何貴幹?”
此刻正把玩著手上的琉璃玉石的玄玉邪笑望著凝霜,而後一步步朝著她逼近,凝霜有所警覺的想要起身逃離,卻不料下一刻手臂被他握住,身子不停的後退著。
將凝霜昏在屏風之上,玄玉邪邪魅的笑著樵摸著凝霜的臉頰,可下一刻,臉上的笑容卻變得噲冷而幽暗,低聲說道:“今日下午,母後在黛花園中為何會突然提及本宮?”
“……你,監視我?”凝霜眼中似乎也盈滿了怒吼。
可下一刻,玄玉邪卻是無所謂的笑著聳聳肩頭:“母後這話說得,今日不過就是偶然相遇,本宮又怎敢監視母後?”
似乎是想從他的麵目表情中看出真假,但凝霜卻發現,眼前的男人不知是真的無所事事,碌碌無為;亦或者他就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總之不管是怎麽去探究眼前的男人,你永遠看到的就是他表明的紈絝與放滂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