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看著玄玉離手中打開的盒子,那璀璨生輝,將整個未央宮照得閃閃發光的珠子差點晃瞎了眾人的眼睛。
福安有些吃驚的看著玄玉離臉上的笑容,看樣子皇長子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兒了。
凝霜卻隻是瞟了幾眼,而後笑道:“大皇子,你又何必如此見外?本宮是你母後,這些身外之物……”
“母後既然也說了是身外之物,又何必建議呢?這隻是孩兒孝敬母後的小小禮物而已。”說完這句話,就已經將南海珍珠的盒子關上,高高舉過頭頂。
福安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凝霜,而蘭馨也有些驚魂未定。
凝霜此時卻是慢慢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而後卻輕聲問道:“大皇子,噲貴妃的黛景宮中……可有此物?”
“這……”臉上有些不合時宜的掛上一層細小的汗珠,抬頭看著眼前有些玄幻未絕的凝霜,不知道她問這句話到底是何用意。
凝霜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最後輕聲問道:“怎麽?很難回答嗎?”
“這……這是孩兒為母後準備的禮物,母妃那邊……”
“大皇子,噲貴妃是你的生身之母,她生你大於天恩,既然她宮中都沒有這貴重的禮物,那本宮又如何能收?”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卻是好不庫爾器的回絕之意。
玄玉離頭上冒了冷汗,臉上有些掛不住的說道:“母後,若論後宮地位,您才是兒臣的嫡母,所以這最好的,兒臣自當孝敬你,至於母妃那邊……兒臣已經為她送去另外一顆!”
“另外一顆啊!既然如此,那也好,蘭軒,收下吧!”
蘭軒聞言,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馬上走下臺階,將那百年的南海珍珠收了起來。
眼見著凝霜將珍珠收下,玄玉離才低聲說道:“母後,雖然我母妃有錯在先,但兒臣當時並不知道母妃對母後的不敬,這件事……還需母後在父皇麵前多多美言,兒臣……不勝感激。”
凝霜端著茶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這下才譏笑的揚揚眉頭,原來這才是他上供送禮的目的啊!
想到這裏,凝霜慢慢放下杯子,低聲笑道:“皇兒這是哪兒的話,我想這件事就算本宮不說,皇上心中也自有分寸,畢竟你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兒,那心中的偏袒自是不在話下。”
聽著凝霜的話語,玄玉離半晌無法琢磨透徹,眼前的女人這番話到底是何用意?是打算幫他美言,亦或者說這是在婉拒?
凝霜看著他深沉的模樣,馬上又笑道:“皇兒放心,既然皇兒將母後放在心中,母後自然也會將皇兒……放在該放的位置上。”
玄玉離聽到這句話,終於一顆巨石落了地,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可看在凝霜的眼中,卻隻有一個字:蠢!簡直就是蠢到了家!
這邊好不容易將那婆婆媽媽絮絮叨叨的大皇子請走,凝霜有些扭曲的表情,不耐煩的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娘娘,如今已過晌午,奴婢這就為您傳膳去!”
凝霜卻擺擺手,伸手對蘭軒打著招呼,笑容滿麵的說道:“蘭軒,你過來!”
“娘娘,您有什麽吩咐?”蘭軒此時顯得很是謹小慎微。
凝霜打眼瞟了一下她手上的盒子,而後低聲說道:“你將這南海珍珠送去黛景宮,就說……這是大皇子孝敬本宮的寶貝;但是本宮覺得這寶物大皇子得來不易,還是轉贈給她比較妥當!”
蘭馨有些不明白,娘娘繞了這麽大一個彎子,到底是打算要做什麽?
可蘭軒畢竟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稍作片刻的假象,她就已經明白過來,馬上笑著說道:“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
“嗯,順便去太醫院那些上好的藥,就說是用本宮的名諱替她求得藥!”
“是,娘娘!”蘭軒得意的揚長而去,蘭馨低聲問道:“娘娘,您這大費周章的,是要做什麽?”
凝霜嬉笑著端起茶杯,輕聲說道:“傻丫頭,本宮早就說過,得罪我的人,絕對要讓她不得好死;你說本宮這招兒借她兒子的臉,抽她幾個大耳刮子,她會有何感想?”
“娘娘,你這手真是絕了,奴才算是服了!”福安笑著站在一旁。
凝霜挑挑眉頭,瞇縫著眼睛說道:“服了不行,你們可是要好好學著才是!更何況,你們以為我為何要讓蘭軒去?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蘭馨聽到這句話,與福安相視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眼見著福安下去傳膳,蘭馨低聲提醒道:“娘娘,最近多海公公總是來咱們這兒打聽您身澧的情況,奴婢瞧著,皇上似乎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