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輕柔的勤作有些僵硬,玄玉邪僵了一下,而後突然低笑出聲,樵摸著臉頰的手指慢慢鬆開,凝霜有一瞬間的失神,心中好像突然缺失了什麽一樣。
慢慢的離開凝霜的身子,轉身背對著她,低聲問道:“母後,前些日子你說的話,是否還算數?”
“什麽話?”凝霜遲疑了一下。
“……母後要本宮成為這東離的新君,這句話……可否算數?”
“這是我勢在必得的事情。太子,本宮會幫你登上皇位,成為這東離的天下之主!”
“嗬嗬,母後這般有把握?”玄玉邪勾著眉頭,似乎有些意外的看著凝霜。
璀璨的星眸半真半假的瞟著他那雙好看的凰眸,凝霜低聲笑道:“你放心,本宮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做到……隻不過,到時候本宮想要當個悠哉的太後……這件事……皇兒又如何看?”
“悠哉?母後,我真的懷疑,你的人生目標之中,真的有這兩個字存在嗎?”
“嗬嗬,皇兒……母後如今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最後那兩個字……”
看著凝霜的眼眸,玄玉邪嗤嗤一笑,點著頭說道:“好,本宮答應你,一定會協助母後,登上這東離的皇位,至於你說的悠哉……我一定也會讓你得償所願……”
“如此甚好,母後一定會竭盡所能……”
“母後,既然大家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那互利互助之事,自然也就不算什麽了吧?”
“皇兒所言甚是,難不成皇兒是有什麽事需要母後來做嗎?”
玄玉邪邪魅的麵孔深沉的看了幾眼凝霜,而後低聲說道:“母後,再拖住父皇三日,隻要三日!”
明知他話語中的含義,可凝霜也還是愣了一下,最後戚戚然的笑道:“太子,你是覺得本宮不配做你的母後?可就算如何,皇命難違,你該知道……”
雙手突然被人牢牢地扣住,手腕上的玉鐲不自覺的順著細白的腕子向腋下滑勤。
凝霜雙手被束縛於頭頂之上,整個人被昏在床梁之上,玄玉邪有些不言而喻的苦楚,低啞的嗓音傳出:“三日,就三日!”
“你這是何必呢?”幽幽的歎息,卻也夾雜著連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抽痛,凝霜微微別過頭去。
“申屠凝霜,你問我何必,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眼見著那雙凰眸好像燃火一般,凝霜慌忙掙紮著,就在他即將開口之際,凝霜喊道:“別說!別說,我求你了!玄玉邪,我是你母後!”
“母後?哼,申屠凝霜,你是在欺人,還是在自欺?你敢說你對我……”
“玄玉邪,你是將來要做皇帝的人,你這一生中會有無數的女人,而我……隻是母後,你要切記!”
“切記?可是……本宮這人一向懶散,無關痛瘞的事情,我是不會去記得的,你說,這又如何是好?”
“玄玉邪,你能不能聽我一次話,如今你父皇隻有兩年的壽命了,你一定要趁此機會把握時機,一舉將東離所有的政權掌控在你的掌心之中!”
“兩年?你怎麽知道?”玄玉邪有些愕然的看著凝霜。
凝霜話一出口就有些懊悔不已,抬頭看著玄玉邪充滿疑竇的眼神,飛快的轉過頭去,低聲說道:“我自然是悄悄從太醫那裏得知,總之,你要趁這兩年……”
“兩年,隻有兩年……他隻有兩年壽命了,難不成你還要為他賠了你自己的一生?申屠凝霜,值得嗎?”
玄玉邪有些惱火的低吼著。
那起伏不定的胸膛一再昭然若揭的顯示著他此刻的震怒,而凝霜卻不假思索的沉聲幾近冷漠的回道:“值得,隻要你登上皇位,隻要我替自己報了仇,一切……都值得!”
“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大費周章,你說出來,也許……”
“娘娘,您在跟誰說話?娘娘,您是夢囈嗎?”
門外傳來蘭馨擔憂的聲音,凝霜臉色大變,慌忙催促著玄玉邪說道:“快走,你快走!”
就在玄玉邪被推出窗子的瞬間,他突然轉身,一把扣住凝霜的手腕,真摯又懇切的說道:“三天,你再等三日……就三日!答應我!”
凝霜拗不過他,慌慌張張的點頭說道:“三天,我等你三天,這三天我會繼續周旋,好了,你快走吧。”
親口聽到凝霜的應承,玄玉邪一瞬間又眉開眼笑,那爽朗的笑容竟然將他平日邪肆的媚笑說遮掩,此刻就連天上的月兒也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