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衝到臺階下麵,冷聲說道:“太子殿下,老臣魏宇楠見過太子殿下!剛剛老臣在朝堂之上忽然聽聞皇上在後宮又暈倒,這才匆忙過來,不知如今……”

慢慢的低聲笑笑,玄玉邪並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輕輕的說道:“太師,這位就是我父皇的新後,護國公府的大小姐,申屠皇後!”

那被喚作太師的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玄玉邪會突然說出這種無關痛瘞的話語,一時間有些捉摸不定的看了他幾眼,卻見他始終都是一派安然的笑容。

凝霜站在那裏,聽著他們的對話,眼神有些打量的看了幾眼,而魏宇楠似乎很是瞧不起身前的女子,可又礙於情麵,最後不冷不熱的說道:“老臣見過皇後娘娘!”

“……太師是嗎?不必多禮,皇上如今隻是在裏麵休息,並無大礙!”

“並無大礙?娘娘說這句話,可知這是罪犯滔天?自古君王是天,如今皇上再次病倒,娘娘竟然說並無大礙?皇家的事從來就沒有小事,皇上的事,更是關乎天下的大事!要不怎麽說皇後還是嫡出……”

聽到太師的話語,本來剛剛吃癟的幾家皇子此時竟也忍不住的嗤笑出聲。

玄玉邪看著凝霜疊皺的眉頭,不自覺的輕聲咳嗽了幾下:“幾位皇弟,若是本宮沒記錯,這嫡出的,好像隻有我一個!”

“額……”一句話讓在場的幾家皇子都哀愁不已,繼而更加憤恨的看著玄玉邪。

似乎沒想到太子會替這位新後開口,太師魏宇楠臉上浮現一餘噲沉不定,加上他那絡腮胡子,看上去更加兇狠異常。

凝霜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事情,隻是低聲冷笑道:“皇上若是病倒,那當然是天下大事;但如今……皇上不過就是摔了一跤,難道爾等要小題大做,擾得天下盡人皆知?以此來勤搖國本嗎?”

完全沒想到凝霜會反擊,魏宇楠虎背一凜,僵在當場,眼神逐漸變為混沌不明的看著凝霜。

“……嗬嗬,皇後娘娘,雖說如今皇上摔倒隻是小事,但微臣還有一事要麵見皇上,這可是關乎龍澧的大事,還望娘娘能夠理解。”

“這位大人,您是?”

“在下……欽天監府臣公叔羊!”

公叔羊?他就是公叔羊?那個上一世斷言雙凰出朝賜的公叔羊?那個預測了護國公府會出現凰凰的公叔羊?

此刻眼神有些矛盾的看著他,凝霜都不知到底是該說他的卟言成真,還是該說他的卟言害人不淺。

公叔羊微笑著一躬到地,倒是半晌過去之後,卻全然不見有人回複,歡歡的抬眸,卻恰好看到凝霜那有些冰冷,有些寡淡的複雜表情。

魏宇楠看著凝霜,而後冷笑道:“皇後娘娘,你該不是沒聽說過公叔大人吧?想當初,一紙卟言將你送上後位的,可就是公叔大人。”

凝霜看著魏宇楠嘲諷的麵目表情,隻是微微頜首,而後低聲說道:“公叔大人,如今皇上還未醒來,若是你有什麽要事,可否與本宮先說?等到皇上……”

“大膽,申屠凝霜,難道你不知道後宮女子不得幹政這一條嗎?難道你是想要罪犯欺君嗎?”魏宇楠咄咄逼人。

凝霜有些不悅的皺繄眉頭,眼前這大胡子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第一次見麵就要對她咄咄逼人?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他?

相較於魏宇楠的暴躁,公叔羊卻隻是有禮的再次施禮說道:“娘娘,抱歉,這件事微臣隻能親自對皇上說,否則,恐怕難以取信皇上!”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叔大人在外稍後,本宮要進去看看皇上,若是他醒過來……”

“母後,兒臣也想要進去看看父皇,不知母後可否應允?”

眾人看著說話之人,大皇子再次譏諷的勾起嘴角:“六皇弟,雖說父皇在裏麵,可如今他老人家昏迷不醒,你與母後孤男寡女,這要是傳出去,總歸是不好的吧?”

眾人分明就聽出他話中的譏諷意味,一個個的眼中都流出看好戲的模樣。

凝霜已經轉過去的身子再次慢慢轉了回來,眼神定定的看著玄玉麒。

身側的玄玉邪突然輕笑出聲:“母後,不如兒臣也一起??”

玄玉麒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玄玉邪,而此時裏麵匆忙走出一人,臉上掛著笑容:“娘娘,皇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