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玄玉邪的話語,本以為公叔羊會格外的驚詫,卻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的低笑出聲,不打算揭穿,但也沒打算讓玄玉邪好受。

低啞的笑意透著一餘捉弄:“太子殿下,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微臣以為……你心裏可是清楚得很!”

玄玉邪轉身側目,也跟著邪魅的笑道:“公叔大人此話怎講?其實這件事若不是我開口,你終究到了最後也是要講的,不是嗎?”

臉色微微一僵,沒想到有些他刻意隱藏的事情還是被玄玉邪知道了,不覺苦苦一笑,舉杯朝著玄玉邪一撇嘴:“情勢所逼,你也知道太師他一直想要的是什麽!”

“嗬嗬,舅舅……他就是太想為母後討還公道了!”

“嗬嗬,我看他更大的野心是想控製整個東離吧?若是將你這個親外甥扶上龍椅,隻怕他就會成為萬萬人之上,隻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有一個人會比他隱藏的更深。”

說到這裏,眼神不覺輕笑著瞟向一側的男子,卻見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頭,似乎沒打算多做解釋。

“太子殿下,今日我在淳於宮外麵見皇後娘娘的時候,我發現……”

“發現什麽?”語氣有些迫切,恐怕連玄玉邪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多麽的繄張。

公叔羊愣了一下,而後扶額低笑,最後又仰天長歎,自嘲的說道:“沒什麽,隻不過是沒想到……我這信手拈來的掐指一算,竟然就讓一顆蒙垢的明珠見了天日了!”

“明珠?她……還真是,隻不過,單單隻是一顆珠子,真的就能形容她的耀眼光芒了嗎?”玄玉邪有些癡迷的喃喃自語,而後就這麽悄然的從城牆之上飛了下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公叔羊搖晃著手中的夜光杯,朝著黑漆漆的夜空低聲歎息著:“生於殘垣,凰翅九霄,毀於烈火,涅槃成凰!”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也笑著搖搖頭,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不可泄露也!”

今夜注定是個讓人難以平靜的夜晚,凝霜不知是在等待著什麽,一直將身子依靠在窗前,夜涼如水的微露,將她的披風都已經打淥而不自知,一雙大眼隻是盯著窗外,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母後……可是在等兒臣?”

身後溫熱的氣息襲來,凝霜有些習以為常的並沒有躲開,隻是淡淡的說道:“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是想要本宮感謝你的?”

“感謝?母後能說出這句話來,本宮倒是甚感欣慰啊!”玄玉邪邪肆的笑著。

凝霜轉身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澈見底,嘴角也慵懶的掛上一餘半笑不笑的表情:

“太子如今幫了本宮的大忙,本宮自然是要感恩戴德,日後……本宮一定竭盡全力,輔佐太子登上這至高無上的……”

“哎,母後每次見麵都要與我說這番話,你沒有說煩,我都已經耳朵聽得起了老繭了。““嗬嗬,那這麽說,太子殿下是想要另外的感謝了?”

“其實追根到底,我還真是想要另外的感謝,就不知母後可否割愛?”

凝霜眼眸中露出一餘柔和卻又發自內心的笑容:“說吧,但凡母後能給太子殿下的,絕不會吝惜!”

玄玉邪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著眼前的美人,一步步朝著她靠近。

眼前的男子還是那抹玩味促狹的邪魅笑容掛在臉上,習慣性的微微勾起右邊的嘴角,可如今凝霜在他眼中,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不覺有些艱澀的慢慢倒退了幾步,幹笑著說道:“皇兒,母後看著如今天色已晚,若是你想要什麽,不如明日讓你宮裏的多其來拿,母後一定……”

身子退無可退的被玄玉邪逼入角落之中,屏風後麵的幔帳不停的飛舞,玄玉邪低媚的嗓音響起:“母後,其實不必這麽大費周章,我想要的,現在就能拿到!”

說完這句話,他伸手把已經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的凝霜拉進懷中,俯身在她耳際低聲說道:“母後,我想要的就是……”

“玄玉邪,我,我可告訴你,我可是你父皇的正宮皇後,我是你母後,你若是敢對我有什麽,那,那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放過你的……你……”

凝霜雖然一邊嚴肅的警告著玄玉邪,但此時自己的心卻已經跳腕束縛,不可抑製的狂跳不止。

抬頭掩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恨恨的咒罵道:“人不怎麽樣,長得倒是招蜂引蝶,可惡至極……”

玄玉邪看著凝霜那已經憋得通紅的臉頰,慢慢的,慢慢的再次靠近……凝霜下意識的緩緩的閉上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