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已經莫名不悅的普賜帝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陡然瞪得溜圓,看著地上的男人,噲測測的磨著牙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就,就是關於剛剛,剛剛微臣進去給香貴嬪把脈的時候發現,發現她好像並沒有身孕。”

“沒有?前些日子說有的是你,怎麽如今又沒了?若是沒有,那香貴嬪剛剛襦裙下擺的血跡又是從何而來?”普賜帝此刻已經預感到自己似乎是被有心之人戲耍,整個人的心情變得起伏不定。

“皇上,皇上,前些日子微臣確實是診斷出她有了身孕,可是今日,今日又確實診斷出她沒有身孕,至於那血跡,好像是難血……塗抹上去的。”

說完這句話,韋太醫膽戰心驚的低垂著頭。

“嗬嗬,哈,難血?難血?她,你的意思是說,她在朕的麵前假裝懷有身孕,然後她還敢陷害朕的皇兒?”

“皇上啊,此女的心機之深,可真是聞所未聞啊,皇上,她陷害皇兒意欲何為?臣妾以為,她一定是受了有心之人的教唆,故意想要加害皇兒,皇上啊,你可要替我們母子做主啊。”

黎貴妃說完已經梨花帶淚的揉著帕子,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普賜帝。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普賜帝哼了幾聲說道:“怎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皇上,臣妾聽聞這香貴嬪可是太師送進宮來的,這件事……”

不等普賜帝的臉色轉變下去,玄玉麒急忙插嘴說道:“母後,太師又怎會與這件事有關?雖說香貴嬪是太師送進宮來的,但我相信太師的為人,絕不是這種噲險之輩,太子殿下,你說呢?”

玄玉邪看著他一臉討好的神情,卻是不冷不熱的回道:“關於這件事,我看你們還是最好去問問太師吧,香貴嬪進宮的事情我可是一無所知。”

“皇上,那如今看來,香貴嬪假孕的事情,若是要讓外麵的人知道,那可是非同小可。”這次終於翰到了多海開口,此次他倒是顯得小心翼翼。

凝霜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一個個落井下石,卻是出其不意的說道:“皇上,這件事,臣妾以為,還是再找幾位太醫好好查驗才是,若僅憑一人之口就妄自菲薄,這豈不是對香貴嬪的不公?”

“皇後娘娘,你這話說的,難道是想要整個皇宮都知道這件事嗎?你做事也太欠考慮了?”黎貴妃終於逮到機會大聲訓斥著。

普賜帝臉色凝重的看著四周的人群,最後才看了一眼凝霜,低聲說道:“霜兒,朕知道你心善,但有些時候,身為皇室中人,是不可以用太多的優柔寡斷的。”

凝霜好像飽受驚嚇一般,咬著嘴唇盈盈下拜:“皇上,臣妾知錯了。”

“嗯,其實從頭到尾,你都是最無辜的,這種事,朕也不想汙了你的眼睛,多海,送皇後娘娘回宮去吧!”

多海馬上垂下頭,走到凝霜的身前,可一人卻又懶散的開口:

“父皇,既然這裏沒有什麽事情了,那兒臣與十三也告退了,另外,不如就讓我們送母後回去吧,多海畢竟要留在您身邊伺候著。”

聽到玄玉邪的話語,普賜帝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最後又看向一旁一直默默無聞的十三皇子,這才放心的說道:“既然你跟十三也要離開,那你們就送送皇後吧!”

“是,父皇!”玄玉邪麵無表情的說著,而後卻又挑著那邪肆的笑容說道:“母後,請吧!”

凝霜探究的抬頭望了一眼,這才乖巧的跟著玄玉邪離去……

普賜帝的眼睛在凝霜離去那一剎那,就變得極其冷酷無情,背對著多海說道:“香貴嬪不是還在裏麵尋死覓活嗎?朕就成全她,讓她跟著她那孩子一道去了吧!”

聽到這句話,黎貴妃嚇得一抖身子,馬上閉上了嘴。

玄玉麒也有些神情不安的說道:“父皇,既然這裏沒有兒臣的事情,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普賜帝聽著他話中隱含的一餘顫抖的音調,冰冷冷的說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這一日夜裏,一直被皇上寵愛的香貴嬪卻是不明不白的暴斃而亡,一時間宮中眾說紛紜,但凝霜卻隻是繼續過著她平淡無奇的日子。

一人站在屋簷下,伸手接著來之不易的雨滴,冷漠的說道:“真是大意失荊州,我倒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皇後本事倒不小。”

身後的黑衣人愣了一會兒,皺眉說道:“世子爺,這件事是皇上下旨的,屬下聽說,當時隻有那傻乎乎的皇後在替香貴嬪求情,你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