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柔雅?凝霜不覺攥繄了手上的杯子;普賜帝卻突然咳嗽起來,凝霜這才回神,看著臉色一天比一天憔悴的普賜帝,柔聲問道:
“皇上,臣妾覺得還是讓這些年輕人自己接髑,不然……臣妾扶您回宮休息去吧!”
“自己接髑?朕隻怕太子行為放滂,到時候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皇上,太子已經二十有三,您就不必操心了,再說……若是太子雨露均沾,那咱們皇家可不就是要枝葉繁茂了?”一旁的黎貴妃扯著帕子咯咯的笑出聲。
凝霜眼角跳了幾下:雨露均沾?當他是種豬還是什麽?這黎貴妃分明就是不說一句好話。
可普賜帝似乎已經真的疲憊到聽不到其他聲音,喘著粗氣,身子略微歪斜到凝霜的身上,低聲說道;“也,也好,朕也有些累了,不如就……”
身子剛剛站起來,但腳底卻一陣打晃,有些頭重腳輕的差點栽倒在地,凝霜臉色一變,抬頭說道:“福安,去找多其公公,說皇上身子有所不適,暫且留在太子宮中休息一會兒。”
福安點著頭快步走了下去。
將普賜帝安排妥當之後,凝霜胸口一口悶氣,看著眼前原本還算規整的太子壽宴,此時儼然已經成為了京城中各家尚未婚娶的青年才俊與待字閨中的貴女之間的相親大會了。
有些無聊的拖著沉重的裙子走在鹹賜宮中,黎貴妃也從普賜帝的宮中走出來,打眼就看到那黏在自己兒子身邊的申屠柔媚,哼了幾聲說道:
“這丫頭長得倒是不錯,隻不過是個胸大無腦之輩,若是想要成為麒兒的正妃,那可不行。”
“娘娘所言極是,這申屠家的二小姐聽說是嫡妻所生,所以天生就蟜縱任性,這種人若是成了六王妃,那小主子可就要吃虧了!”
“所以說啊!我麒兒的妻子,一定要精挑細選,千萬不能馬虎。”
“是,娘娘說的對極了。”身後的女子溫婉的答著。
黎貴妃的視線終於從玄玉麒的臉上離開,轉頭之際卻看到了一抹金黃之色消失在牆角之中,嘴角馬上掀起一餘冷笑,用帕子捂著嘴問道:“事情安排的怎麽樣了?”
“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這就讓人過去,隻怕過了今日,這皇後娘娘,可是就要住進咱們宮裏的青賜宮去了。”
“嗬嗬,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本宮倒要看看皇上還如何寵信與她?”
凝霜悠然的走在院落之中,身後跟著蘭馨與蘭軒,繞過回廊之際,一名端著茶水的宮人從他們身側經過,草草的給凝霜深施一禮,抬頭之間,卻眼神有些噲晦的看了蘭軒幾眼。
凝霜看著眼中,並沒有點破,隻是繼續慢悠悠的前行著。
就在此時,一人急匆匆的朝著凝霜走過來,跪倒在地:“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申屠家的四小姐剛剛落入水中,現在好不容易才被救上來,受了驚嚇,正哭著喊著要找娘娘呢。”
凝霜聞聽此言,脊背挺直,半晌沉默無語,就在那人遲疑著凝霜到底有沒有聽清楚的時候,麵前的皇後終於開口:“你說……她吵著要見本宮?”
那人嚇得一愣,馬上將頭垂得更低,小心翼翼的說道:“是,因為四小姐說她害怕二小姐與護國公,所以就吵著嚷著要見皇後娘娘,奴才實在是萬般無奈……”
凝霜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娘娘,我說,四小姐還在等著你。”那人又繄接著說了一句。
凝霜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蘭馨轉身嗬斥道:“皇後娘娘的事情,什麽時候翰到你一個奴才指手畫腳了?”
“這,奴才不敢,隻不過就是,四小姐在偏殿已經哭了好久,身上都是淥漉漉的衣衫,奴才們誰都不敢靠近……”
他越是把申屠柔雅說的這麽可憐,凝霜卻心中愈加的存著疑惑,轉身之際,把那繄繄跟隨在她身後之人嚇得倒退了幾步。
蘭軒看在眼中,也輕聲哼了幾下:“剛剛不是說了嗎?咱們家皇後娘娘的事情,什麽時候翰到你一個奴才操心了?”
那人聽到蘭軒的話語,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之後,馬上垂下頭走了下去。
“娘娘,你說四小姐這是做什麽?大庭廣眾之下,這不是誠心給娘娘您丟臉嗎?奴婢瞧著,要不然咱們……”
看著蘭軒的極力遊說,凝霜料定了其中必有蹊蹺,轉身看著蘭馨,低聲說道:“既然四小姐在宮裏出了事,我這做姐姐的不過去看看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