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風裏?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家娘娘怎麽會站在風裏呢?是出了什麽事了?”普賜帝此刻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凝霜的身上,一旁的多海心中暗叫不妙。

凝霜微微抬頭,看著多海那煩躁不安的表情,馬上垂下了頭,嘴角一餘暢然的笑意,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朕問你話呢,你們家娘娘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普賜帝一臉嚴肅的嗬斥著。

蘭馨趁機慌忙跪倒在地,顫巍巍的偷眼看著凝霜,那一副畏懼的表情落在普賜帝的眼中,馬上叫道:“看著你們家娘娘做什麽呢?朕是在問你話呢。”

“皇上,奴婢,奴婢不敢隱瞞,我們家娘娘昨兒一大清早就上山祭拜夫人,可是護國公府的人卻遲遲未到,後來娘娘就派人去請了。”

“派人去請?難道護國公不知道皇後要祭奠母親的事情嗎?”

“不是,咱們家娘娘早就通知了護國公他們,可是……興許是下麵的奴才沒有說清楚,護國公就一直等在府上;後來娘娘去請,他們一直到下午才上了山,這期間,我家娘娘一直守在夫人的陵墓前,一直不肯離開……”

“嗯,哼,護國公,好一個大牌的護國公,竟連府上妻子的祭奠,也要朕的皇後等候多時,朕平日還真小瞧了他……”

“皇上,後麵,後麵還有……”蘭馨遲疑的咬著下唇。

“蘭馨,夠了,還不退下,父親那也是一時之間沒弄清楚罷了,你別胡說。”凝霜大聲叫著。

“可是娘娘,後來大夫人她幾次三番的,那明眼人一看就是故意的……”

“蘭馨,還不掌嘴?身為本宮身邊的大宮女,怎可臆斷胡言?”凝霜沉聲說著。

可普賜帝卻好像是生了火氣,挑眉叫道:“霜兒,難道你不知道你此番出行代表的可是朕?難道你是想要讓人損了朕的顏麵?”

“臣妾,臣妾不敢!”凝霜嚇得慌忙又撩起衣襟跪倒在地。

蘭馨看準了時機,繼續說道:“皇上,後來我家娘娘讓府上的大夫人為我們家老夫人上柱香,可大夫人卻一直點不著香火,這足足讓娘娘在寒風中挨了一夜啊!”

“什麽?一夜?豈有此理!”普賜帝勃然大怒,起身將桌麵上的奏折掀翻在地,下麵跪倒了一片人。

“皇上,息怒,息怒啊!”多海也嚇得跪在地上,此時那剛剛含在口中的話,隻怕到了如今,就是咬斷自己的舌頭,也決計不敢再說出口。

“霜兒,你在山上凜冽的寒風中挨了一夜?這種事你還要忍著?你是覺得朕這個皇上保護不了你是不是?”

凝霜淥潤的大眼委屈的咬著下唇,不停的搖著頭,怯生生的說道:

“臣妾,臣妾不敢,臣妾隻不過是覺得,這種小事,不該驚擾皇上,您整日為江山社稷操勞,臣妾本應分憂,不該再跟你添麻煩。”

聽到他的話語,普賜帝好半天才長出一口氣,身子有些不順的喘著氣,再次倒在龍椅之上,隨手喊道:“多海……”

“奴才在。”

“傳朕旨意,護國公治家不嚴,允許家中妻妾以下犯上,罰俸半年,以儆效尤;另外……他府上的平妻,朕瞧著……也沒什麽資格跟朕冊封的三品誥命夫人平起平坐,就……貶妻為妾吧!”

聽到普賜帝的話語,多海咂舌的愣在那裏,什麽時候皇上連大臣的家務事也要插手管了?

這次,這護國公可是栽了,雖說六皇子那邊想要讓他用這件事彈劾皇後,隻可惜……晚了一步啊!

多海有些心驚的看著地上一直默默垂淚的女子,這小丫頭片子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所謂差之分毫,謬之千裏;他不過就完說了一句話,現在是非黑白早已沒有人再管了。

聽著多海在耳邊沉重的歎息聲,凝霜緩緩的抬起眼眸,看著他那副捶足頓胸的表情,凝霜低沉的哼了一聲。

普賜帝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女子,最終輕聲說道:“霜兒,起來吧,地上涼,快回你的未央宮去好好休養身子,再過幾日,就是皇家的踏青馬球大會了。”

“馬球?”凝霜閃爍的大眼中露出興竄的光芒,那一瞬間,就好像是一個頑皮的孩童一般。

普賜帝看著她興致盎然的樣子,輕笑出聲:“怎麽?霜兒也會馬球?”

“……略知一二,但是我隻看過,並沒有參加過。”

“哦?看來霜兒還想要參加?”

“臣妾……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