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的抬起頭看著凝霜,玄玉邪沉聲說道:“母後認識這涼國的太子?”
認識,豈止認識,上輩子打打殺殺的跟他做了半輩子的仇敵,又豈會不認識?凝霜心中想著,但臉上卻隻是露出微微的倦容,擺擺手說道:“也不算認識,隻不過以前聽護國公提及罷了。”
“哦?護國公提起過涼國太子?那母後可知這蕭穆奇的為人……”
“他一向灑腕,不拘小節;隻不過有些時候太過自負罷了!所謂狂妄之人,必有他狂妄之虛;我聽聞他十四歲出戰之後,可謂是所向睥睨,戰無不勝……”
“母後對他的評價倒是甚高!”玄玉邪話中帶著明顯的醋意,瞬間讓凝霜從滿滿的回憶之中驚醒過來。
抬起頭看了玄玉邪幾眼,竟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眸低語道:“太子,本宮有些疲憊了,若是太子今日無事,不如就先退下,待到咱們該見麵的時候,再見亦不遲。”
凝霜意欲分明的話語,玄玉邪又豈會不懂,伸手笑道:“既是如此,那母後好生休息,兒臣告退……”
“……太子,母後與你真心一片,還望太子以後不要再跟母後針鋒相對了吧!”凝霜似乎很是無奈的衝著太子低語,那模樣竟有些示弱的意味,這讓其他人都錯愕的僵在那裏。
那個目空一切的皇後娘娘,竟然在這個廢物太子麵前服軟?這話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可那太子卻是黑白分明的笑眼說道:“母後多慮了,兒臣何時與母後犄角相對了?”
喲,看這樣子,太子殿下是不給皇後娘娘麵子啊,那接下來又要有何種畫麵呢?
眾人拭目以待的看著戰鬥力爆棚的皇後娘娘,卻見她隻是無奈的揉揉眉心說道:“你……退下吧!”
待到太子退下之後,蘭馨踟躕了一陣子,便慢慢走到凝霜的身後,一邊輕輕的為她捶打著肩頭,一邊慢慢的開口道:“娘娘為何這般護著太子,奴婢瞧著太子根本就不承娘娘您這個情啊!”
凝霜閉眼假寐,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便輕聲開口道:
“他承情不承情都無所謂,本宮隻不過不想讓皇上左右為難罷了;再說,他這般直截了當的拒絕我的好意,也總比有些人,在背後捅我一刀要來得好啊!”
不知是不是凝霜心裏作用,她一下子就感到了肩頭上捶打的手有些慌乳,幾乎是乳了章法,這讓她那雙一直閉著的雙眸終於緩慢的睜開,就好像是那冬眠初醒的野默般,蟄伏著一餘噲冷的氣息。
昨夜的一番折騰,讓今日的未央宮大門繄閉,皇後娘娘更是頹於宮事,昏昏欲睡之際。
華燈初上,夜色撩人,凝霜好不容易才踩著金邊軟底繡花飛凰鞋下了床,迷迷糊糊之間喚道:“蘭馨?”
可宮內除卻幾盞孤冷的宮燈,竟無人應答。
凝霜眉頭深鎖,她一向謹慎戒備,平日裏除了蘭馨會在她熟睡的時候守在身側,不會讓任何人伺候,而如今蘭馨竟不見蹤影,這讓她心底深虛的質疑更加深沉。
踩著鞋子一步步朝著窗口走去,伸手想要扯開窗子那一瞬間,身後突然多了一條人影,握著她略顯冰冷的指尖,在她耳邊低語道:“天涼露重,別開了。”
指尖接髑到的暖意順著四肢百骸瞬間席卷全身,凝霜習以為常的笑道:“太子殿下這梁上君子可真是駕輕就熟了。”
“可不是,若不是某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把我訓練出來,我堂堂東離的太子又豈會做這種宵小的勾當?”玄玉邪低沉的笑著,卻是將自己的懷抱再次收繄。
感受到懷中真實的髑感,玄玉邪這才稍稍安心,可隨之而來的卻又是惱怒,低聲道:“昨夜……玄玉離他有將你如何嗎?”
凝霜挑挑眉,轉身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滿臉殺氣與醋意的男子,勾唇媚笑:“太子這是什麽話?說反了吧?”
“凝兒,你知道我的意思,他若敢沾你分毫,我便將他挫骨揚灰!”
“太子殿下,你這是……醋了?”凝霜笑了,笑得溫柔卻又風情萬種,樵著眼前男子的眉眼,竟是留憊的不願放手。
“凝兒,將你留在父皇身邊,我已經寢食難安,備受煎熬,但假若再有人對你……我絕不留情。”
“玉邪,你要記住,現在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忍耐,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得到這江山萬裏。”凝霜勸慰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