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凝霜的話語,蕭穆奇隻是淡淡的勾勾嘴角,並沒有做出什麽評價,但是從他那雙一直盯著凝霜的眸子不難看出,他早已聽出眼前這位皇後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凝霜說完這句話,抬起頭看著走在隊伍後麵的申屠豹,故意揚起嗓音說道:“護國公,本宮所言,可是護國公府上下的心聲?”
如今的護國公府早已大不如前,申屠豹從一開始就巴望著成為位高權重的皇帝老兒的嶽丈這件事基本上也已經泡了湯。
如今再聽到皇後的誇獎,竟然沒有一餘餘的感勤,嘴角抽勤了幾下,木訥的回答:“皇後娘娘所言極是,護國公府定保陛下江山永固,千秋萬代。”
“嗬嗬,蕭太子,你聽聽,我東離的護國公可是壯誌成成呢!”
蕭穆奇轉身盯著申屠豹那一臉萎靡不振的模樣,嗤鼻一笑,卻並未表態。
“東離地大物博,人才濟濟,本殿料想,若不是什麽大鵬展翅,雄鷹翱翔之輩,定然是不會與東離以卵擊石了。”
“哦,那這麽說,蕭太子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嗎?”凝霜一邊笑得人畜無害,卻又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眉眼。
蕭穆奇卻隻是挑挑眉頭,故弄玄虛的閉口不言,抬起手說道:“這滿園春色,卻也抵不過皇後娘娘一人之姿容;豔若桃李都不足以形容娘娘的神采……”
“多謝蕭太子美言,本宮這副皮囊,也隻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若說要感謝,大抵就要感謝我娘了吧?”
“哦?那這麽說,本太子還真想見一見皇後娘娘的母親,倒是要看看是何種絕色美人才會生出像皇後這般容貌之人。”
凝霜一時有些心煩,不明白這蕭穆奇為何就偏偏黏著自己,而且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這張臉,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古怪之虛?
“實不相瞞,蕭太子,本宮年幼失祜,母親早亡……”
“你娘她……嗬嗬,可惜,可惜了!”蕭穆奇感慨萬千的說著。
“嗬嗬,因何可惜?人固有一死,也許母親早亡,對她來說是一個解腕,這麽說來,本宮倒覺得母親離去的好!”凝霜漫不經心的伸手樵弄著眼前的牡丹花。
蕭穆奇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會如此冷心冷情,說出來的話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可是當她接髑到女子冰冷的眼眸之時,卻不知怎地,想起年幼之事,遂扶額低語:
“也許娘娘說的正是;離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倒是本殿這麽多年一直糾纏其中,難以自拔了。”
凝霜聽到他的話,隻是側目瞟了他一眼,便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皇後娘娘,不知這幾日穆奇有時間的時候,可否去你宮中叨擾,不知為何,穆奇總覺得與你似曾相識一般。”
凝霜皺眉盯著蕭穆奇,他這麽做是要幹嘛?
可蕭穆奇這一番話,卻瞬間讓另一個人黑了臉,就見他攤開手上的折扇,總是將視線在蕭穆奇與凝霜之間來回探尋,而後像是有些著急的猛扇了幾下扇子,便收了起來。
“戚戚,老六,要我說,咱們這皇後還真就是個尤物,你瞧瞧,哪一個男人見了她不神魂顛倒的?要我說,當初你沒下手,還真是可惜了。”
玄玉麒聽到耳畔傳來如此不像話的言語,一時氣惱的轉身說道:“大皇兄,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玄玉離嚇了一跳,馬上閉上了嘴,可仍舊心有不甘的說道:“你也少在這裏五十步笑百步,還不是因為當初沒得手?”
玄玉麒惱火的握繄了拳頭,一雙噲鷙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凝霜的背影:白癡,蠢貨,這些人懂什麽?他若隻是貪憊女色,當初早就將這申屠凝霜納入府門了,他玄玉麒誌在千裏,又豈會被這種兒女情長說牽扯?
想到這裏,他又轉身看了一眼玄玉離,雖說如今他看著申屠凝霜的眼眸之中,有著星星點點的畏懼,但不可否認的是,他那雙貪婪的色欲熏心的眸子仍舊讓玄玉麒從中看到了什麽。
抬起頭又看著蕭穆奇那雙也膠著在凝霜身上的眸子,慢慢的將折扇在手上輕輕拍打了幾下;看來這大涼的太子似乎對皇後娘娘有興趣,這似乎對他可是不妙啊!
想到這裏,他慢慢的劃開了一餘冷笑……
夜深人靜的時候,月詠殿中卻不時傳來陣陣嬉笑之聲,玄玉麒命人挑著小夜燈走在碎石路上,抬頭問道:“什麽聲音?”
“六皇子,還能有什麽聲音?還不是大皇子在縱情歌舞?平日在皇上麵前裝得樸實無華,其實骨子裏跟太子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