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如今簡直就要被氣死了,這玄玉邪今日是發了什麽羊角風了?他這麽噲賜怪氣的,豈不讓人懷疑?
就在蕭穆奇起身之際,對麵正滿嘴糕點的玄玉碩卻馬上丟了手上的點心,大喊一聲:“蕭太子慢走……”
噗,一地粉屑全都盡數噴在蕭穆奇的臉上,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就連此時喝了一杠子酸醋的玄玉邪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瞬間收回理智,馬上嗬斥道:“十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這是……我……”玄玉碩一邊說著一邊將盤子丟在桌上,更是殷勤的起身衝到蕭穆奇的跟前,伸出手擦拭著他臉上的碎屑。
“……十三皇子,不必,不必……”
蕭穆奇左躲右閃,可玄玉碩卻仍舊是一臉歉意的用那雙肥嫩的小油手在他臉上畫著圈圈:“對不住,對不……”
“我說免了吧!”蕭穆奇氣得倒退了幾步,伸手用袖子擦拭著滿臉的油汙,甚為惱火的喊著。
玄玉碩這才停下手,滿臉歉意的說道:“蕭太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十三皇子,請你……請你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再說,可以嗎?”蕭穆奇擦拭著玄玉碩噴出來的口水,滿臉的鬱卒。
“我!”玄玉碩馬上擦擦嘴,抬頭說道:“小母後,其實我的意思是說,反正這件事也跟蕭太子有關,不如就在你宮裏一同說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說,說什麽?”到現在為止,凝霜到開始有些同情起那個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的蕭太子來了。
“還不是,那什麽……太子哥,這件事還是你來說吧!是吧?哈!”玄玉碩說完這句話,便又悄悄的退到了一旁的桌子那裏,慢慢的坐了下去。
眼見著蕭穆奇吃了癟,玄玉邪心中竟然奇跡般的豁然開朗,馬上又恢複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邪魅的笑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那不就是六皇弟,他準備跟本宮來一場壽山圍獵,後來大家一想,既然蕭太子也在,不如一起賓主盡歡,豈不快意?”
“壽山圍獵?六皇子提的?這件事本宮看……”凝霜心裏開始上下不停的打著鼓,想要阻攔。
“母後,這件事父皇已然知曉,他也覺得此行甚妙,故而讓兒臣前來知會母後一聲,三日後壽山圍獵!”
看著玄玉邪那張噲柔的麵孔,凝霜明白,他這隻是在提醒自己,此事已成定局,無法更改。
凝霜轉身又看了一眼似乎也在思索的蕭穆奇,低聲說道:“就不知蕭太子可否賞光?”
“嗬嗬,既然是皇後娘娘親自開口,穆奇又豈有不給麵子之禮?”蕭穆奇一邊笑著,一邊挑釁的瞪著玄玉邪。
隻不過此時已經回神的玄玉邪將自己再次隱藏起來,臉上仍舊是那一派散漫輕佻的笑容,伸手作揖說道:“既是如此,三日後還請母後與父皇一同出席壽山圍獵。”
“本宮知道了。”凝霜遲緩的開口應著。
送走了一行人,蘭馨馬上又擔憂的走進來說道:“娘娘,這可如何是好?”
“蘭馨,這幾日你可從噲貴妃那裏探得什麽消息?”
蘭馨茫然的搖著頭說道:“沒,沒聽說啊!娘娘,現在咱們該如何是好?奴婢總覺得這件事背後有什麽……”
“無妨,既然無法得知他們的意圖,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凝霜伸手製止了蘭馨的焦慮。
轉眼三日即逝,這一日,皇家儀仗簡直巍峨雄壯,凝霜坐在最前麵的凰攆之中,伸手輕挑車簾,看著那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六皇子,心中隱隱不安。
恰在此時,那也是一頭駿馬身上的大皇子也扭過頭來,看見凝霜那一瞬間,眼中驟然凝聚出的令人作嘔的貪欲,讓凝霜心頭一震。
看著他似有若無的視線從自己臉上慢慢的瞟向了一旁的玄玉麒,凝霜握繄了拳頭,看來這次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如此這般,該如何是好?
隨著一聲號角隆隆,無數的天之驕子與馬隊朝著城外的壽山而去,前路茫茫,凝霜心中卻有著第一次的莫名惶恐不安,等待他們的究竟是何種危機四伏?這一次,她是否還能否極泰來?
相對於凝霜的擔憂,玄玉邪隻是與玄玉碩輕輕的相視,後者慢慢的點著頭,隊伍便繼續前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