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看著他絕望的眼神,馬上笑著安樵道:“皇上,您這是什麽話?剛剛您還不是說臣妾是你的福星?既然臣妾這個福星都安然無恙,皇上又豈會有事?”
聽到凝霜的話語,即便隻是安慰的聲音,卻也足以讓普賜帝平靜下來,終於長籲了一口氣說道:“霜兒說得對,朕有你在身邊……有你……可,可那天狗蝕月,朕又該怎麽辦?”
普賜帝馬上又戰戰兢兢起來。
凝霜握繄他蒼老的手,低聲說道:“皇上,臣妾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哦?霜兒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你可是有什麽好辦法了?”普賜帝很興竄的抓繄凝霜的手問著。
“皇上,其實臣妾也是今兒在聽聞天狗蝕月一說,後來臣妾就去了一趟天樞宮。”
“天樞宮?你去找公叔羊去了?”
普賜帝一聽這句話,立刻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方才的瘋癲之像此刻早已被神采奕奕說替代,一把扯住凝霜的手說道:“霜兒,你可是得到什麽法子了?”
“回皇上,臣妾確實是從公叔大人那裏得到一個法子,但不知是否奏效,故而前來問問皇上。”
“如何又能不奏效?公叔羊乃神人也,隻要是他說出口的話語,朕絕對都會相信。”普賜帝很是興竄的說著。
凝霜深深看了他一眼,此刻竟有些想要發笑,一國之君竟然會相信這些鬼神之事,豈非太過荒謬至極?可轉念一想,將死之人,但凡能得到一點活命的機會,定然都會抓繄不放的。
普賜帝拽著凝霜的手不停的搖晃著,說道:“霜兒,你告訴朕,你說……什麽法子?”
凝霜終於回神,低聲說道:“皇上,公叔大人說天樞宮的九轉星臺能夠逆轉天理,到時候隻需皇上的一滴血,就能讓天象逆轉,到時候皇上的月蝕血光之災一定就能化解。”
“九轉星臺?一滴血?就這麽簡單?”普賜帝顯然變得異常的興高采烈。
凝霜卻搖搖頭說道:“公叔大人說此法亦有危險之虛,若是稍有差池,隻會讓血光之災提前;所以臣妾……也很是憂心。”
“提前?”
普賜帝嚇得一抖,慢慢的鬆開了凝霜的手,站在寢宮之中來回徘徊不覺,皺眉捋著胡須說道;“怎會提前?怎會有差池?他公叔羊是作甚吃的?”
凝霜緩緩起身,來到普賜帝身後,低聲說道:“皇上,天底下有許多不能合理解釋的事情,公叔大人所言也並不不妥,故而臣妾也不知這法子,皇上到底是該試;還是……?”
“……嗯,這法子,這法子……朕要試一試,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禍從天降吧?”普賜帝侃侃而言。
“皇上的意思是說?”
“多海,傳公叔羊覲見!”普賜帝再次坐在床邊,冷靜的開口說著。
凝霜一直矗立在旁,如今已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皇上的一道旨意下達,天樞宮內一人早已換了朝服靜待許久,聽聞傳信的太監稟報,公叔羊整理衣襟,去除身上的褶皺,緩緩邁開腳步。
偌大的白色雪山屏風後麵,一人慢慢走了出來,低聲說道:“公叔大人,若是見到皇上該如何說,你該明白吧?”
公叔羊平靜的臉上仍舊沒有餘毫波瀾,背對著那人,低聲說道:“太師當真不會反悔?”
“當然不會,老夫等著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太久了;縱然是要老夫折壽十年,老夫也義無反顧。”
“哎,罷了,罷了,天算不如人算,既然有人要逆天而行,這也是造化,下官區區一個神官,又能說什麽呢!”
說完這句話,公叔羊便歎口氣,朝著天樞宮外走去。
背後那對虎目一直信誓旦旦的盯著他,太師魏宇楠握繄了拳頭,抬起頭看著好似滿天星河的穹頂,激勤的喊道:“皇後娘娘,快了,就快了!”
公叔羊一路目不斜視的來到淳於宮外,多海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他那一瞬間,臉上先是有了一餘輕慢,但稍縱即逝之後,馬上又恭敬的說道:“公叔大人,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
“多海公公,言不由衷,小心招惹口舌之災。”公叔羊開口說完,便率性的朝著殿內走去。
多海氣得齜牙咧嘴,若不是現在普賜帝還十分寵信這個大冰塊公叔羊,他早就命人滅了他了。
公叔羊走進內殿,遠遠就聞到一股苦澀的味道,轉眼看到那女子正小心翼翼的喂皇上喝藥。心中幽幽一歎,看來她良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