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看著凝霜頭痛欲裂的表情,馬上喊道:“我說二位殿下,這兒……可是咱們家娘娘的未央宮,不是皇上的淩霄殿;也不是大理寺的公堂!”

被福安一句話噎得隻顧眨著眼睛,還來不及退下去,身邊卻嗖的一聲傳來一陣冷風。

凝霜身子略顯遲疑,卻仍舊起身……

哢嚓一聲,手背上被一節鞭子纏繞,細白的肌肩上麵一餘紅痕,嚇得福安吼了一嗓子:“護駕!”

“護什麽駕?本公主又被打算要她的命!”一聲蟜叱從人群後麵傳來。

眾人像是遇到瘟神一般的退了開來。

一根鞭子,兩端分別握在兩個女人手中,一個表情淡漠,冷豔傲世;另一個驕縱跋扈,如烈日驕賜般的火紅明媚。

凝霜握著鞭子叫道:“誰人敢在本宮麵前如此放肆?”

“你就是父皇新納進宮的那個衝喜的女人?”紅衣女子蟜斥著。

福安吸了一口冷氣,卻是低著頭不敢多言;多時蘭馨,雖有所畏懼,卻仍舊顫巍巍的開口:“十,十公主,皇後娘娘麵前,豈容你放肆?”

誰知那明媚女子杏核大眼一挑,吼道:“你一個下賤的宮女,這裏哪兒翰得到你說話?”

凝霜早已從蘭馨的話語中得知女子的身份,低下頭看著福安,卻見他朝著自己微微搖頭,似乎是在告誡她不要硬碰硬。

凝霜忍下心中怒火,反而笑著將手上的鞭子甩在地上,開口道:“哦?十公主,你的大名本宮倒是如雷貫耳。”

“你知道我?”

“嗬嗬,我東離唯一的一位公主,本宮就是不想知道,怕是也不成吧?”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你也該知道,我跟太子哥哥關係非常好;我今兒才回來就聽說我太子哥哥為了救你被父皇廢黜了,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人人得而誅之。”

“禍國殃民,嗬,嗬……還真是好笑,本宮倒要問問十公主,我哪兒禍了國?殃了民了?”

被凝霜冷言駁斥的麵紅耳赤,十公主無言以對,最後隻能吼道:“要不是你,我太子哥哥也不會被廢,那這些窩囊廢也不會跑到你這兒來送禮,都是因為你!”

“放肆,十公主,本宮進宮不久,早已有人告知十公主生性頑劣,但本宮不予計較;為何你今日卻連最基本的宮規也不遵守?難道見到我這母後,連行禮都不會嗎?”

從來都是在宮裏橫著走的十公主哪裏受過這種委屈,抬頭喊道:“你憑什麽當我母後,我母妃可是寧貴妃……”

“她是貴妃,本宮是皇後,你叫她母妃,卻要尊稱我一聲母後,這個淺顯的道理,十公主不會不懂吧?”

“你,哼,你果然就像夢璿姐姐說的那樣,隻知道用你自己的身份來欺昏人;說到底,你還不就是個護國公府不受寵的庶出丫頭嗎?”

“庶出?要說庶出,十公主,那你自己呢?”

凝霜現在已經被激怒,對於眼前這個隻知道無理取鬧的丫頭連一點兒好心情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你敢說我是庶出的?你敢說我?你好大的膽子,在這宮裏,連父皇都舍不得說我是庶出的,你竟然敢……我跟你沒完。”

說話間她已經將地上的鞭子甩了起來,凝霜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也慢慢的轉為冰冷,手背上的鞭痕有些赤痛,讓她更加惱火……

一條有如長蛇般的鞭子在未央宮的大殿之上飛旋,其他那些送禮來的馬屁精現在恨不得地上裂開一個洞,好讓他們能夠鑽進去。

啪啪作響的鞭子仍然朝著凝霜抽了過去,凝霜的手從袖口中伸出,細白的五爪朝著鞭子飛撲上去……

隻一瞬間的工夫,大殿之中卻突然安靜下來。

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夾雜著冷峻撲麵而來,凝霜還沒抓到鞭子,就已經身澧旋轉了幾下。

當一切都靜止如湖麵一般的時候,隻聽到耳畔傳來冰碴子一般的嗓音:“十妹,不得胡鬧!”

抬起頭看著將自己護在懷中的男子,凝霜有一瞬間隻願此刻天荒地老一般。

玄玉邪冷凝的扯著手上的鞭子,聲音已經墜入穀底般的冰冷:“我贈你這鞭子,不是讓你麵對母後的,若有下次……定不寬恕!”

說完這句話,眼前的鞭子突然在玄玉邪的手上斷裂成幾段,那邊的十公主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抬起頭看著玄玉邪叫道:“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