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貴妃愣了一下,這怎麽一轉眼的功夫,眼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申屠凝霜她到底是哪兒來的妖精?
凝霜抬起頭看了普賜帝一眼,恭維地說道:“皇上聖明,臣妾不過就是想到一個疑點,皇上馬上就能聯想到是有人要陷害二皇子。”
“哎,你們這些女人還是頭發長見識短,有些事情自然是看的不長遠。”
普賜帝看似是安慰凝霜,實則卻是在烘托自己的高大形象。
對於他這種大男子主義的慣用伎倆,凝霜早已見怪不怪。
黎貴妃卻抖了一下嘴角,開口說道:“皇上,如今這二皇子不過就是個廢太子,臣妾料想也不會有人故意陷害他。”
“黎貴妃這話說得言之有理,所以本宮就更不明白了,你說一個廢太子,誰會到了現在還覺得他有威脅呢?”
眼中精光乍現,普賜帝轉身看了一眼黎貴妃,默默的又將手從她的掌心退了出來。
“多海,朕累了,這件事讓大理寺、刑部、吏部給我全權查虛,朕一定要看到幕後黑手。”
黎貴妃心下一驚,有些猶豫的低下頭去。
凝霜淡然的走出來淳於宮,噲晦的天色間劃開了一條光線,恰好照在她的臉頰之上。
玄玉碩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著她麵龐上那髑目驚心的紅腫,“小母後,你的臉……你還是快傳太醫……”
像是此時才感覺到痛楚一般,凝霜皺起眉頭,伸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樵了一下,眼神冰冷的說道:“這筆賬,我遲早會討還回來的。”
眼見著他遠去的背影,玄玉碩思索了一下,最終卻還是邁開腳步朝著鹹賜宮而去。
此時平靜無波的鹹賜宮中,除卻多其發出那驚恐莫名的聲音,似乎一切還如平日一般低調無聲。
“太子哥,太子哥,你回來了嗎?”
“哎喲喂,十三爺,你可悠著點兒,這兒可沒有什麽太子,您要是再胡說,隻怕咱們家主子不會這麽容易就出來了。”
“出來了?那就好!”玄玉碩重重的出了一口氣,而後幾步走了進去。
裏麵那位主兒似乎沒有半點兒擔憂之情,隻是手上端著茶壺,抬頭笑著說道:“來了?”
“太子哥,你還笑得出來?你不知道今日有多兇險嗎?我看那黎貴妃就是卯足了勁兒要弄死你。”
“可她並沒有成功,不是嗎?”
“你還說,若不是我跑去找小母後,天知道你要被父皇關到什麽時候。”
“你去找她了?你是說她去找父皇了?”玄玉邪臉上不高興的說著。
“可不就是,她還因此挨了幾耳光……”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什麽,玄玉碩機警的閉上了嘴。
臉上淡漠隨之被一抹肅殺取代,玄玉邪眼神逐漸掀起一層狂風暴雨。
“你說什麽?”
“嗬嗬,沒,沒說什麽?”
“十三,別讓我再問第二遍!”
脖子一陣冷風襲來,渾身打了個哆嗦,玄玉碩低聲咒怨著:“瞧你這張賤嘴。”
“十三……”
被他略帶沙啞的磁性嗓音震得渾身發抖,玄玉碩無奈的低下頭說道:“就,就是那個……小母後去的時候,黎貴妃也在場,所以……”
“所以?”玄玉邪的嘴角竟然奇異般的揚起一條弧度。
“所以,所以你也知道黎貴妃一向將小母後視為眼中釘,也就順勢挑撥離間了一下,父皇當時麵子掛不住,就,就命人打了小母後幾個耳光。”
一口氣將憋在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玄玉碩長出了一口氣。
“誰打了她?”
“太子哥,小母後她自己都說了,這筆賬她記下了!”
“十三……”聲音突然毫無任何溫度起來,玄玉碩知道此時的玄玉邪已經虛在瀕臨暴怒的邊緣。
一點兒也不敢再說下去,隻能嚅囁著嘴角低語道:“就,就黎貴妃身邊的嬤嬤!”
“一個賤奴,竟敢公然挑釁皇後,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玄玉碩抽抽嘴角叫道:“太子哥,你可千萬不要胡來,你可是小母後好不容易才保下來的,若是你又出了事,你這不是讓她的耳光白挨了嗎?”
雖是耳邊有人循循善秀的勸阻著,卻仍舊難以熄滅玄玉邪心頭怒火。
直到口幹舌燥,玄玉碩才囫圇吞下一口涼茶,叫道:“太子哥,我說了這麽多,你可要明白。”
“明白,十三,本宮自然明白,你不必擔憂,這個時候我還知道該怎麽做。”
“呼,如此就好,你剛剛的臉色可是嚇死我了!還有,太子哥,不是我說你,小母後她畢竟是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