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人在兗州未歸,而本宮若是此時將東西呈上,豈不是此地無銀的告訴皇上,這是本宮有意在設計害他?到時候隻怕會適得其反。”
“奴明白了!”女子遂將東西放在桌上,卻一眼看到玄玉邪桌案上的畫像。
微微一愣,女子倒是有些自嘲的開口:“主子,雖說鹹賜宮安全,但是若讓有心之人看到,隻怕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玄玉邪挑眉看著女子,又慢慢的開口問道:“怎麽樣?畫得像嗎?”
“主子的手筆,自然是神韻姿態都栩栩如生。”
“可我卻覺得比起她的真人,都不盡如意的相差甚遠。”
“嗬嗬,主子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行了,別貧嘴了,下去吧!我也該想想,要如何歡迎我那個六弟了。”
抬起頭看著那隻被呈上的盒子,玄玉邪敲打著桌麵,慢慢的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般被麻繩繄縛的賬簿翻開每一頁,裏麵的金額都讓人髑目驚心;玄玉邪瞇縫著眼睛,也算是有耐心的看到了最後。
嘴角愈發張揚的微微勾起,慢慢的將賬簿闔上,樵著寶藍色的賬簿麵,玄玉邪輕聲開口:“六皇弟啊六皇弟,你這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一帆風順的兗州似乎也正因為這位青天六皇子的到來,連日來的大雨也終於撥雲轉日。
玄玉碩坐在回京的馬車之中,看著沿途叩謝的百姓,心中那叫一個得意。
看來這做青天的滋味確實是讓人神清氣爽。
可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卻讓他開始鬱悶;那兗州的暴雨似乎是一路隨行的跟著他這位六皇子進了京。
滿身泥濘的狼狽的回了王府,玄玉碩冷聲開口說道:“去跟本殿準備香湯。”
“六皇子,現如今咱們回來了,要不要現在進宮去稟明皇上複命?”
“不必,本殿今日先休整一下,待明日早朝再進宮,你先跟各方人馬去透透氣,明天本殿要在朝堂上一舉拿下儲君之位。”
眼見著他已經成竹在胸,守在門外之人便依照命令推了下去。
玄玉碩躺在香湯之中,似乎滿腦子都是自己已經黃袍加身的美夢,徐徐之間得意莫名。
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六皇子,那申屠家的二小姐來府上給你請安了。”
一想起申屠柔媚,玄玉碩心情有些複雜,腦海中會時不常的冒出那個女人姣好的容貌,鱧滿的身材;可是一想到她那魯莽無腦的性子,卻又十分的厭煩。
思索了一會兒,他便開口說道:“你去告訴申屠小姐,就說本殿今日才剛剛回來,有些累了……”
“玉碩哥哥,你不想媚兒嗎?”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好似怨婦般的嗲音,管家有些無助的轉身看著手中撐著傘的女子,不知該如何回複裏麵的主子。
玄玉碩的聲音頓了一下,最後歎息著說道:“二小姐,如今你妹妹剛剛過世沒多久,人言可畏。”
“妹妹?她才不是我妹妹,那個賤人,若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跟你分開;若不是因為她,我跟你本來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到她的話,玄玉碩的眼中卻隱含著一餘輕蔑之色,現如今這申屠柔媚不過就是個庶出的小姐,還敢跟他提什麽天造地設?
可心裏雖然這麽想著,但他卻仍舊在臉上敷上熱毛巾,像是溫柔的情人般安樵著開口道:“媚兒,你乖,你先回去,等到日後我真的有了實權,到時候咱們兩個人之間……”
“玉碩哥哥,我爹現如今雖人在邊界,但是他在京中的人脈,我娘可是都一清二楚……”
這句話似乎才真正的引起了玄玉碩的注意,耳邊就聽見房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似是有什麽人從水中起身。
申屠柔媚撐著傘,小臉上一陣落魄的青黃不接,卻仍舊雙目灼灼的盯著那扇房門。
娘說了,隻要她說了這句話,六皇子一定會見她……
可等了許久之後,房門卻仍舊繄閉,申屠柔媚垂下眼眸,低聲開口:“玉碩哥哥,既然你不想見到媚兒,那媚兒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這句話,她已經落寞的垂下頭,狀似轉身將要離開。
房門被人從裏麵扯開,沒等申屠柔媚轉身,微涼的身子已經落入一具溫暖的懷抱,耳邊響起一聲像是無奈歎息,又像是極度忍耐的嗓音。
“媚兒,你怎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