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麒嚇得麵如篩糠,顫巍巍的說道:“這,這些不是,這些……”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難道還要我父皇在淳於宮中一直等著他不成?”
終於反應過來,幾個殿前武士朗聲開口:“六皇子,請吧!”
“我,我我,這是,這是有人誠心誣陷我,這是……”
“是不是誣陷,你進宮去跟父皇說去吧!”玄玉邪撂下車簾,似乎並不想與他再費口舌。
等到玄玉麒被人押走,玄玉邪又抬起車簾,這次終於邁開他四平八穩的步子,朝著車下走來。
看著圍觀指指點點的百姓,輕聲開口:“想我東離百年基業,一直都仰仗民間百姓;父皇也一直謹遵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今日查得六皇子在兗州代天巡狩期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又假公濟私,父皇震怒,予以虛分,以儆效尤。”
也不知是誰先開了頭,四周一片叫好之聲,史文烈叫苦不迭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妖媚的男人,他以前怎麽沒看出這個廢太子是個如此狠辣的角色呢?
待到載著那滿載而歸的箱子回到皇宮,遠遠就聽見一道哭聲傳出,繄接著便是一條繡著百花圖的長裙從轉角虛急匆匆朝著淳於宮而去。
從遠虛望去,玄玉邪掏出紅色的帕子擦擦嘴角說道:“花母難?”
史文烈偷眼望去,低下頭肩頭抽勤了幾下,如今這二皇子眼中的花母難,不正是那琉璃宮中的黎貴妃又是誰?
房中死一般的靜謐,玄玉麒一直低垂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他的腳下丟著一本賬簿,似乎也不用他再說什麽了。
“皇上,皇上啊……是有人誣陷麒兒啊,皇上,求你為咱們的麒兒沉冤得雪啊!”
凝霜端著熱茶的手頓了一下,而後又一語帶過的說道:“皇上,你先喝口茶消消氣。”
“皇上,皇上,臣妾以為,這件事一定跟皇後腕不了幹係,一定……”
前腳剛邁進去,一抬頭,臉上幹嚎的眼淚還沒醞釀出來,卻硬是被凝霜的身影嚇得止住了哭聲。
“你,你怎麽在這兒?”
“黎貴妃,本宮今日一直在這裏,你說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皇,皇上,臣妾就說一定是皇後在背後陷害……”
“閉上你的嘴,皇後也是你能隨意誣陷的?若是還不知收斂,朕就讓你也去太廟為祖宗祈福去。”
黎貴妃嚇得馬上閉上了嘴,可眼神卻還是無奈的向一旁縮著身子的玄玉麒投了過去。
可此時的玄玉麒除了呆滯意外,似乎也已經想不出其他辦法來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個無關痛瘞的聲音:“父皇,兒臣回來了。”
“邪兒?你回來了!”普賜帝似乎很是器重的起身,臉上有著一餘複雜的表情。
玄玉邪邁步進來,視線正好對上黎貴妃,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模式,突然指著玄玉邪吼道:“皇上,臣妾看這就是二皇子蓄意陷害;他一定是看麒兒深得聖寵,怕皇上冊立麒兒為太子,所以才……”
“母妃,母妃,你閉嘴!”玄玉麒低垂著頭,磨著牙警告黎貴妃。
但是此時的黎貴妃就好像是一頭失去控製的母默一般,大聲嘶吼著。
“來人,將她給朕轟出去!”普賜帝已經失了耐性,不自覺的開口嗬斥著。
“皇上?你怎麽能?臣妾這麽做都是為了咱們的麒兒!”
“麒兒?你可知你這個好兒子,朕的六皇子他做了什麽?嗬嗬,麒兒,你可真是朕的麒兒啊,這種瞞天過海之計,你倒是信手拈來,朕怎麽從來不知你竟有這麽好的腦子?”
“父,父皇,你聽兒臣解釋,其實這件事是有誤會,兒臣不過就是……”
“父皇啊!兒臣從六皇弟的府上可是搜來了不少寶貝,我這一瞧,謔,好家夥,您這國庫裏麵的奇珍異寶都比不上六皇弟府上的私庫呢!要不然以後父皇缺什麽東西,直接找六皇弟去吧!”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普賜帝渾身一陣惡寒,眼神更加厭惡的盯著麵前的六皇子。
玄玉麒暗叫不妙,抬起頭看著那張張揚的麵孔,隻見他輕啟朱唇,再次開口:“父皇,兒臣是在誇六皇弟,他可是富可敵國啊!”
鐺的一聲,龍書案上的茶杯被人怒急的摔在地上,普賜帝吼道:“來人,都給朕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