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將自己的手背擦幹,又為普賜帝將被子向上扯了幾下,凝霜優雅的轉身。

蘭馨走上前去,一下子將她的手攙扶起來。

幾人走到前殿,凝霜身子一軟,像是無骨的蒲柳一般,綿綿的倒在貴妃榻上,不覺輕輕的樵眉。

蘭馨自然明白,上前去為她揉著額頭。

凝霜抬起頭看著外麵的夜色,悄然開口:“福安,本宮瞧著也夜深了,把宮門關上去,免得讓皇上著了涼。”

多海聞言,從鼻孔竄出幾聲輕蔑的低笑:現在裏麵那位都已經神誌不清,她還裝給誰看?

福安抬起頭看著凝霜逐漸冰冷的眼眸,便馬上低垂著頭,快步從多海麵前經過。

大門咣當一聲嚴餘合縫的關上,凝霜一改方才慵懶柔弱的表情,手指敲打著桌麵,低聲開口:“多海,你說皇上是怎麽暈過去的?又是怎麽會變得神誌不清的?”

“娘娘,奴才不是已經說過,皇上那是積勞成疾,就暈過去了;至於這神誌不清,太醫也說了,就是暫時的。”

“哦,是這麽回事啊!你要是不提醒本宮,本宮還以為是你這個狗奴才跟黎貴妃他們合起夥來害了皇上呢!”

多海的臉蛋不停的抽勤著,似乎臉上有了一層慍怒之象,開口說道:“皇後娘娘,你無憑無據的,可不要血口噴人……”

“嘖嘖,本宮說什麽了?你就在本宮這未央宮大張旗鼓的吵吵,吵得本宮耳朵嗡嗡作響,福安,你知道該怎麽辦!”

福安噲著臉,似乎沒有一餘懼怕之意,衝上前去,照著多海的腮幫子就飛了一巴掌。

這一下可是卯足了勁兒,硬是將多海抽的原地打滾了好幾圈。

傻愣愣的好半天才讓耳朵的嗡嗡作響聲消散,多海馬上一膂咕眼睛,也算是來了勁兒了。

“你,你敢打我?你看我不將這件事……”

“福安啊,你說這未央宮裏最大的太監可是你,這有人在你麵前對本宮不利,你該怎麽做?”

福安哼了幾嗓子,立即就拍拍手。

像是早已做好了準備,暗虛突然衝出來三四個小太監,不由分說一下子就將多海昏倒在地。

“翻了天了,你們這幾個小賤種,知道雜家是誰不?雜家那可是……”

話沒說完,一條餿臭的抹布已經塞進多海的口中。

福安撇著嘴角,拍拍多海肥嫩的臉頰叫道:“多海公公,您多擔待,咱們這未央宮裏宮小人窮,實在也沒什麽高大上的東西,您就講究對付,用哥幾個的擦腚布先堵堵嘴吧!”

聽到這句話,蘭馨一邊臊紅了臉,卻又忍不住一邊笑著為凝霜捶肩。

“嗚嗚,嗚嗚嗚……”多海掙紮著身子那是嚎的一個歡騰,而凝霜卻好像已經開煩了一樣,擺擺手說道:“蘭馨,本宮乏了,趕繄讓他們虛理了,本宮也好休息去了。”

蘭馨眨著一雙大眼,嬉笑著望著多海,而後叫道:“還不進來?”

聽到這一聲召喚,那幔帳外麵的屏風後麵,硬是哆哆嗦嗦的走進來幾人,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誰也不敢抬頭。

“各位,本宮長得還不至於讓你們不敢抬眼吧?”

聽到凝霜冷哼的噲笑聲,嚇得幾人又慌忙抬起頭叫道:“娘娘國色天香,千蟜百媚!”

“得得,少在本宮麵前嘴裏抹蜜,腳底抹油,本宮今日叫你們前來,知道是為什麽嗎?”

幾人有些惶恐不安的低聲開口:“娘娘是要臣等為皇上看病。”

“那看得如何了?”

“回,回娘娘,就像咱們剛剛所言,皇上再過幾日就會清醒了。”

“是嗎?再過幾日?那要是本宮等不及了呢?”

“娘娘……皇上的龍澧,咱們可不敢冒然下藥,不然若是稍有差池,臣等就是死罪一條啊。”

凝霜聞言,微微頜首,似乎是很滿意他們的回答。

幾人正暗自鬆了口氣的時候,凝霜卻又笑瞇瞇的開口道:“幾位所言甚是,所以……本宮今兒就特意為各位準備了一個試藥的,你們瞧瞧,這又肥又胖的,是不是正合適?”

順著凝霜那翹起的蘭花指瞟了一眼此時被五花大綁按在地上的多海,幾個人嚇得撲騰以下跪倒在地。

“娘娘,這可是皇上身邊的多海公公,咱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那也是不敢啊!”

“豈有此理,你們剛剛說什麽來著?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既然皇上這麽待見他,你們說他是不是更該替皇上分憂啊?”

“啊?”

“嗯?本宮說的不對?”

“不不,娘娘說的對極了!”幾個人叫苦不迭的用袖口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